回来了,这步子就踱到了门前。 没想到没有迎到妻子,却见到了陈馥有。 陈馥有还以为谭家大爷来迎接自己,不胜喜悦。 谭廷只好不情不愿地请他进了书房。 “陈大人此来何事?” 陈馥有自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,只不过这次没什么要谭廷帮衬的,只是跟他提了个醒。 他先道,“那道人颇有些妖术,竟在清崡藏身这许多时候。” 说着,看了谭家大爷一眼,恰看到谭家大爷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,眉头浅皱。 “确有些妖术......” 以至于他的妻到现在还没回家。 陈馥有不知他怎么想,只看谭家大爷这神色,也不像会包庇道人藏身的意思。 至于道人缘何一直找不到,他也想不通。 但这不耽误他过来特特提醒一声。 “那道人藏在清崡不说,竟还准备接应同党也藏身与此等待接应,谭大人猜那同党是谁?” 谭廷思绪还在顾道士的妖术上,只随口问了一句,“何人?” “是从前的凤水同知,那杨木洪。” 话音落地,谭廷的神思陡然收了回来,眉间川字落定。 陈馥有见话说到了,便也没再多言。 这杨木洪与谭家的事,旁人或许不知,他来之前却是被特特告知了的。 就算谭家有人包庇东宫道士,这杨木洪,他们怎么都不可能再包庇了吧? 不说旁的,就说这位谭宗子,第一个不允许。 * 项宜来回并未有很长的时间,甚至萧观还想了想万一夫人耽搁太久,自己过多久提醒一次这种问题,就见夫人已经利落地出了门来。 萧观大松了口气,护着项宜回了谭家。 项宜回了正院,先将几个来回禀的事听了吩咐了,然后回了房中将舆图铺开。 那图甚是简略,一些步行甚至骑马可过的小路也未在其中。 她晓得义兄藏身小院安稳,但只要动身去接应那杨同知,或者准备离开登上东宫来船,便会无端生险。 而熟知地形,便能替他消去许多险况。 项宜不敢懈怠,仔仔细细地替他补全那张舆图。 谭廷回来的时候,见妻子没有在窗下做针线,也没有案边做篆刻,却在补舆图,一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。 可她画的认真,先在一旁的草纸上细细勾画一遍,再仔细誊在画卷上,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到来。 谭廷闷闷地坐在了一旁,端看妻子什么时候能发现自己,可她根本没有察觉房中进了人,直到春笋上了茶又来续了水,她才陡然发现了他。 “大爷什么时候来了?” 谭廷垂着眸饮茶,嗓音闷闷,“不久。” 三刻钟而已。 他余光悄然看了她一眼,她却只信以为真地点了点头,“嗯”了一声。 谭廷抿着嘴不想说话了。 项宜倒是坦然地继续画图。 她这般坦然,谭廷反而不知道要说什么了。 他自己说了的,不会插手那顾道士的事情的,现在妻子替顾道士作画,他还能拦着不成? 可她替他做新衣,都没似画图这般全心全意...... 好在清崡不大,她晚间用过饭回来又做了一个时辰,总算是做完了。 那般低头做画极其费神,谭廷见她一直揉着眼睛,心下越发闷闷。 之前她为他做衣裳,他都叫她慢些不着急,晚间也不要挑灯,仔细眼睛。 那顾道士倒好...... 只是她似乎毫无察觉,还同他道,明日再去一趟将图送过去。 谭廷薄唇抿了一晚上了,听到这话不得不开了口。 “宜珍怎么忘了,明日应了弟妹要去骑马的。” 有吗? 项宜怎么想不起来了? 但天色太晚,她也不便打发人去夏英轩问。 只有那位大爷说了一句。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