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那里。 而黄二娘又说了一句更加明白的。 “两族都是□□凡胎的寻常人,谁又想赔上自己去害旁人呢?” 她这话几乎是把李三小姐方才的言语,原原本本驳了回去。 李三小姐在婆家日子不好过,大多时候都是黄二娘帮衬她,眼下黄二娘这么说了,她想反驳都张不开嘴了。 李氏的族人也都不好再说什么,纷纷闭了嘴。 倒是项宜一怔,向黄二娘看了过去。 她看过去,恰黄二娘也看了过来,冷淡眸自不知何时转成了柔和,跟她轻轻点了点头,坐到了一边。 苗氏连忙上来,把话题扯去了一旁,这事暂时消停了下来。 洗三礼自是一番热闹,李程允和秋阳县主的儿子嗓门洪亮,嗷嗷哭了好几声。 一众女眷都在一旁,看着着新生的小儿笑。 这时项宜听到有人在树丛后叫了她一声,她转过头去,树丛里站着的正是黄二娘。 项宜上前跟她行礼,正要谢她一句解围之恩,她却先开了口。 她声音不大,但稳稳当当落在项宜耳中。 “舍妹年纪小不懂事,家父又一味听从伯父安排,小妹亦不知推拒。项氏夫人大人大量,没有同她计较,让她难堪,二娘心里甚是感激。” 和项宜所想完全不同的是,黄二娘自听了胞妹黄四娘脸色尴尬地说了船上的事情,不禁后怕连连。 若是项氏是那等心思深沉的妇人,此番稍稍使些手段,就能把四娘的名声毁得一干二净,让四娘从此委身作妾,也不是不可能。 可项氏完全没有,反而在骚乱中救了六娘一命。 这是何等人品? 黄二娘当时就训斥了妹妹,又将这人情牢牢记在了心中。 此番洗三礼,黄二娘也猜到以李三小姐的气量,今次必然要与项宜不痛快,只是有事绊了她一下,这才来晚了。 她正正经经谢了项宜,甚至要给项宜正经行上一礼。 项宜只觉对黄二娘也好,六娘也罢,不过是凭着本心为之罢了,当不得大礼。 她连忙扶了黄二娘,“二夫人不必如此客气,小事罢了。” 她越是这样的气度,黄二娘越是打心里起了敬佩之情。 不过她还是给项宜好心提了个醒。 “齐老太爷的事情我亦听说了,接下来几日夫人只怕不好过,也不晓得这般什么时候是个头。” 项宜暗暗叹了口气,谢过了她的提醒。 有李家的女眷找了过来。 两人不约而同地相互对视了一眼,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这个从严寒中走出来的春日、一些温暖的东西。 但两人谁都没有多言,仍旧是不甚相熟甚至根本不认识的李夫人和谭夫人。 洗三礼很快就结束了,秋阳县主也累了,小婴儿苦恼了一场,这会也靠在母亲怀里睡着了。 众人渐渐散去,项宜也辞了秋阳县主,苗氏一直将她送到门外。 “今日人太多了,我改日再请你过来玩。” 项宜到了门前,却没见到谭廷的身影,只见到正吉匆忙赶了过来。 “夫人,齐老太爷出事,大爷怕齐老夫人也出了事,临时赶去了京外的齐家,夫人先坐车回家吧。” 项宜点头。 只是众人的马车是排着队离开的,他们都是结伴而来,或者相互认识,有说有笑地一起返回,项宜不便插队,就在一旁等着。 ...... 谭廷匆忙去了一趟齐家,老夫人得了噩耗人确实有些撑不住了。 但她仍旧强撑着,“老头子还没两只脚都踏进鬼门关里,我总不能在他之前死了,都放心,我撑得住!” 谭廷见老夫人这般,心下一阵敬意。 他帮着齐家安排了些人手,又派了自己的人手,赶去了老太爷出事的地方,眼见着天色不早了,就急急忙忙奔马赶回了京城。 他琢磨着李家的洗三这会可能刚散,直奔李府去了。 他到的时候,果然刚散场,众宾客正陆续离开。 牵了马从人群里走过去,正要找人问一下妻子在何处,就看到了站在墙下的妻子。 旁人都是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,只有她自己一个人,落单等候在了墙边。 那些世家女眷也都看到了她,但她们谁都与她不相熟,谁都没有上前跟她哪怕打个招呼。 她们只极快地看她一眼,便又都回过了头来,小声议论着。 有说着身份之间的差别,也有说起她作为项家女的名声,还有人说起她曾拿着婚书上谭家的门...... 一阵风吹过来,将她耳边的碎发吹落下来,她这才微微动了一下,安静地抬手将碎发挽了上去。 谭廷心下蓦然一酸,快步逆着人群向她走了过去。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