滑又落了回去。 她说没有,见男人松了口气似得,瞧了瞧她,又想到了什么,开了口。 “我今日见到了程家大小姐。” 程大小姐...... 程大小姐亦来了今日花宴,应该也是来相看的吧。 项宜没有做声,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个,却见他忽然从怀中拿出了一本书来。 竟是一本篆刻的图谱。 他道,“是程大小姐割爱转赠给宜珍的。” 项宜接过他手里的书,半晌没说出话来。 书上还有隐隐的香气。 那位程大小姐的意思,怎么可能是想要赠一本书给她,定然是他当着程大小姐的面提起了自己,程大小姐无奈才赠了书。 但项宜向他看去,只见他坦坦荡荡,还道了一句。 “不知是不是前朝真本。” 薄薄的一本书,项宜拿在手中却觉沉甸甸的。 他又说起自己替她搜罗了几本书,还说过两日就到了京城。 项宜拿着沉甸甸的书,耳中反反复复回荡着他的话,心里乱糟糟的思绪又都翻了出来。 本要告诉他,她其实应了林大夫人的事情,怎么都不忍说出口了。 她目光轻轻地落在身边的这位大爷身上,而他又跟她开了口。 “此事是姑母太自作主张了。” 谭廷想到自己姑母竟能天方夜谭地做出这种事情,还事前没有同他说一声,就不由道。 “林家算得上是世家之首,姑母又是林家的宗妇,兴许是掌权久了,便觉得什么事都该由着她的想法处置。” 谭廷至今还觉得不可思议,说着又叹了口气。 “姑母性子自来强硬,不过说起来,她这样的性子在林家却颇得看重,姑父似是从未与她意见相左吵闹过,或许正因如此,姑母越发喜欢万事自己做主了。” 他并不想替自己的姑母开脱,但想到姑母竟然同项宜说了那些话,心下还是有些慌慌乱乱,他解释了这些,又看住了项宜。 “宜珍万万不要放在心上,可好?” 项宜默默叹了口气,点了点头。 “好。” ...... 一直到了晚间,项宜给谭廷换药的时候,才发现他这几日恢复良好的伤势,竟然扯开了些许。 “大爷怎么把伤口扯开了?” 好不容易长好的伤处,又出了血,沾在白纱布上。 谭廷抿了抿嘴,看了项宜一眼,才道。 “被不相干的人扯到了。” 他这么一说,项宜猜到了些什么。 她没说话,只是替他解了沾了血的绷带,小心替他擦拭了一番,从新上了药,包扎了起来。 夫妻两人都没说话。 春夜里静悄悄的,有初生的夏虫在窗外的庭院里轻鸣两声。 项宜替他换了药,又净了手,已经不早了。 但她刚坐到了床边准备睡下,忽然有人从后面环住了她。 她一顿,男人有力的臂膀一下将她抱了起来,放在了自己身上。 项宜没有坐稳,身子向前一倾,几乎与他鼻尖碰到了鼻尖。 她连忙侧了侧头,但想要从他身上下来,却被他扣住了腰。 他掌心滚烫,只隔着一层薄衫贴在她腰上,项宜止不住直起腰来,他却蹭到了她耳边。 呼吸里湿热浓重,他在她耳边轻言了一句。 “宜珍,今日逢十了。” 项宜不知道,这种事情他怎么记这么清楚。 她刚要提醒他,伤口还没有痊愈。 不想他在她之前,又蹭在她耳边说了一句。 “宜珍上了药,我伤就好了。”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