姐程云献。 程云献暂时还没有离开程家,她已经开始收拾母亲的遗物,为自己铺垫后路。 她明明是程家大小姐,但她已经对这个家毫无留恋了。 项宜和谭廷皆是一阵唏嘘。 正是因为林序、程骆这样的滥用权势的人存在,哪怕是身边的人,都不能安稳地自由地生活。 这样的族长,这样的家族,又能行什么善呢? 林家的人还在严密监控山庄各家的庄院,项宜也担心再这样下去,沈雁会暴露,但给沈雁安排一个稳妥的身份,也不是立刻就能办成的。 谭廷干脆叫了项宜。 “宜珍明日回京城吧,先给沈太太安排一个专司宁宁药膳的嬷嬷身份,等之后稳妥了,再送出京城去。” 林序怎么也不会想到,沈雁能反过来去京城谭家。 项宜也觉得好,吩咐人收拾行装,准备第二天就回京城。 不过谭廷第二日还要上衙,当天晚上就离开了。 项宜送他去了门口,他又贴起了胡须来。 项宜瞧着他这样子觉得有趣,他却哼哼道了一句。 “宜珍下次若是再认不出你夫君,我可是不饶的......” 他这话说到尾儿,有些奇怪的调调。 项宜两腮热了几分,连忙推着他走了。 * 朝中近来事情颇多。 先是黄河地区今岁降水极其丰沛,各地方衙门都认为需得加固河堤,以防黄河水因暴涨决堤泛滥。 一旦黄河泛滥成灾,百姓本就艰难维系生存的口粮,就全都没有了,流民立刻多起来,接下来的事情便更为复杂。 除了黄河洪讯,北面的鞑子今岁也不消停,频繁骚扰边境。 更不巧的是,皇上竟然病了。 虽则皇上多年龙体欠安,但也都慢慢养在宫中,尚算稳妥,但昨日京突然昏倒在地,惊得紫禁城颤了一颤,还在太医妙手及时,已经醒过来了。 谭廷在通政司消息最是灵通,连几位通政司的老大人都道。 “今岁恐是个酷暑,再有许多事情都聚在一起,说不准要出事啊。” 谭廷亦觉得不妥。 世族和庶族的事情,如今只是堪堪压了下去,但尚不到解决的地步。 若只有这些也就罢了,只怕还有有心人在暗中盯着,伺机搅弄风云。 谭廷本想今日早早回家,但还是在衙门做了半晌的事,眼见着老大人们都离开了,才快马回了家。 妻子果然回来了,谭廷进了正院,就看到了窗下坐着的人。 她还没看到他,只是坐在窗下给一盆茶花修剪枝杈。 谭廷没有人让人通禀,只这样看着妻子坐在窗下,便觉得自己一颗因着朝中繁杂事务高悬的心,放了一放,缓了下来。 他这才走了过去,撩了帘子,她立刻就看了过来。 谭廷没让她动,自己换了衣裳,就换了她给她做的那件夏裳,走到她身边坐下来。 项宜仔细看着他穿了新衣。 “宜珍的衣裳自是好的,只不过就一件,没得换。” 他说完,瞧了妻一眼。 项宜见他得了便宜还卖乖,嘴角轻翘,拿了针线筐过来。 “那我再给大爷做一件......” 谭廷希冀地看过去,听妻子俏声笑着开了口。 “再做一件袜子好了。” 话音落地,男人哼哼笑出了声来,但却一把将她抱到了自己身上。 项宜被他一惊一乍,吓得搂住了他的脖子。 “天太热了,大爷别闹!” 谭廷反而看着妻子柔妹带着些羞涩的眉眼,轻问了一句。 “是天太热,还是宜珍热了?” 项宜被他瞧得眼角都热了起来。 但这会天还没黑,又是在京城府邸,她连忙推了他。 “大爷别闹了,有事要同大爷说呢。” 谭廷这才将她放了下来,问是何事。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