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」 这一番话给徐经野听得震住了。在他眼里老太太是徐家里唯一会疼徐质初的人了,虽然他明知道这份疼爱不可能超过徐若清,可至少过去这五年时间在他看来她这碗水都端得还算平。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从老太太口中听到“亲疏有别”这四个字,他一时感到难以置信,可当他扭头看到徐若清的一脸骄横时,他突然间意识到,这才是那两年她生活在叔叔家里时的真实处境。 她永远是这个家里的外人,永远是那只被提防的野猫。即使她也被戴上了徐家的高贵名牌,即使她也偶尔被主人抱在怀里宠爱,但只要家里那只血统纯正的公主猫娇滴滴叫上一声,就没有人会关心她身上的伤口。不管是她今天从楼梯摔下去的伤,还是她在外那些年经历过的苦,没有人关心,一个也没有。 徐经野垂眸望着面前单薄苍白的女孩子,缓慢从回忆里回过神,沉默在她身旁坐了下来。 他们并肩坐在椅子上长久没有交流。她一直低着头,长发掩去了表情。他靠在墙上无声盯着她的侧脸,房间里静得能听清手术中的剪刀和窗外的落雪。许久寂静之后,他低声开口:「你很怕猫?」 她没回答,身体却又条件反射般地缩了缩。 他看在眼里,继续徐徐发问:「有过不好的回忆?」 片晌之后,她迟缓摇了下头,声音黯哑:「没有。」 徐经野静了片刻,忽然安排:「待会儿手术结束之后,这段时间你来照顾它。」 她终于转回过脸来,望着他失神摇了摇头,苍白颜色和涣散眸底还没有完全恢复:「我不行。」 徐经野看着她的眼睛:「为什么不行?」 她强打着精神,找寻着蹩脚理由应付他:「……我不会,我不会照顾小动物。」 「不会就学。」他淡淡压迫。 她深吸了口气,试图恳求:「我们把它留在这里不行吗?」 他没什么表情,也不讲情面:「是你撞的它,你不负责吗?」 她嘴唇微启,半晌艰难纠结之后,最后终于遂了他的意,别开脸,哑声开口承认:「我害怕。」 「我害怕猫。」 徐经野静静看着她,隔了片刻,再次低声问:「还有呢?」 她手指相绞的动作停了一瞬,仿佛也意识到自己的一切反应都瞒不过他,她低下头暗暗抿着嘴唇,长久静默后,终于轻轻出声:「以前……我小时候,经常被打。」 到最后一个尾音时,她的声音几乎已经轻不可闻。这是徐经野预想中的答案,可在听到到她亲口说出来时他依旧觉得窒闷,再开口时的声线比平时低了许多:「因为你父亲?」 她垂了下眼,唇边的笑意讥讽恍惚:「嗯。」 「那和猫?」他没想出这两件事之间的关联。 她缓慢坐直了靠在墙上,闭了闭眼,细声请求:「别问了。」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。他们并肩坐在椅子上,各怀着心事沉默。徐经野整个脑海里都是那个穿着白裙子的小女孩儿,身材瘦小得仿佛只有七八岁的孩子,漆黑眼眸里却寂静得像是他的同龄人。 从前他从来没有去细想过这其中的反差缘由。他只知道她在徐家的这些年很委屈,却从来不知道,原来在没有回到徐家的那些年里,她更难熬。 「再早一点找你回来就好了。」 这是他的肺腑之言,也是此时此刻他唯一能想到的苍白回应。身侧的人听言低眸笑了下,语气是无需辨认的真挚:「现在已经很好了。」 他与她同样靠在墙壁上相视。他望着面前那双漆黑的狭长眼睛,她的唇角是噙着笑意的,可眼底的幽深寂静一如初见。他缓缓陷进其中而不自知,出口的话失神而老派:「都过去了。」 「是。」她微笑着转回了头,留给他一张平静莫测的侧脸。 落雪间,他听见她的轻喃声若有似无响起:「都过去了。」 但愿吧。 作者有话说: 捋下女主大概的时间线,按照真妹妹的年纪: 10岁被找到 12岁来到男主家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