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再替我挡酒。” 徐质初一怔,慎重摇头:“我的酒量恐怕胜任不了。” 他淡声宽解:“象征性的喝两杯就够了。这只是个社交性质的晚宴,又不是真正谈生意的酒局。” 她踌躇思索着拒绝的理由,刚要启唇,眼前的人先一步截断:“你之后不是想参与这个项目吗?我不带着你露面一次,怎么让他们都认得你?” 徐质初看着他的脸,心里默默权衡着利弊。如他所言,“徐小姐”的名头也并不是真的镀着金,外人虽然都对徐家人尊着敬着,可在真的涉及到利害关系时,今天章经理那副怀疑态度才是真相。她若想在徐氏加码自己的身价,“徐总”确实是最迅速权威的捷径。 狐假虎威虽然可耻,但是有用。狐狸禁不住诱惑有一瞬动摇,老虎敏锐捕捉到她尾巴悄悄摇了,抬抬下巴命令:“去把睡衣给我拿过来。” 徐质初走着神儿,蹙眉看向他身上:“你现在穿的是什么?” “昨晚的睡衣。”他平静看着她,淡定提醒,“被你偷窥的睡衣。” “……” 徐质初抿着唇转身就走。她看见沙发上酒店送来的衣服,拽起来上面两件走回卧室门前恨恨甩到了床上。 床上的人一派淡然,无视她的脸色,一边解着扣子一边继续吩咐:“给我定餐,十五分钟内和温水一起放到餐桌上。” “…………” 房门被人砰地一声摔上。隔着层门板徐经野都能想象到外面的猫有多炸毛,摇摇头,忍不住笑了出来。 有点脾气好,他想。他乐意看她跟他耍性子,她不耍性子他怎么惯着她。 他不惯坏她的话,她又怎么能永远留在他身边呢。 换好衣服,徐经野洗漱后走出卧室。 外面桌上已经摆好了餐食水杯和餐具,他瞟一眼墙上的时钟,刚好十五分钟,转头又看向沙发上的人。她正在打游戏,许是穿了正装的缘故,人也坐得板正。他很少见她这样打扮,新鲜之余一是觉得她穿这种成熟的风格也好看,二是觉得她是真的长大了。 他记得她以前上学时常穿鲜亮的颜色,粉红,米白,鹅黄,款式也全都是小姑娘的,大街上看到别人穿他觉得又土又幼稚,可看见她穿他只觉得可爱,尤其冬天时她远远朝着他小跑过来的时候,那么小一只又圆滚滚的,就像只手办,那种他想永久私人珍藏的手办。 徐经野从她的脸上收起来渐黯视线,垂眸喝了口汤,味道寡又淡,病人专供的味道。 一局游戏结束,沙发上的人抬手揉了揉脖子,抬眼间对上他再次投过来的目光。她显然还没消气,唇颊的线条是绷着的。他想象着她刚刚也是这样气鼓鼓地压低声音嘱咐对方清淡一点,唇角不自觉放松起来,终于被她抓到一次现行:“你笑什么?” 徐经野望她一眼,不否认,也不解释:“下午给你约了造型师。” 徐质初被他审视打量的不悦感更重:“有必要这么隆重吗?” “你这套衣服已经上过镜了,晚上再露面的时候得再换一身儿。”他顿了少顷,漫不经意淡声道,“这次可以试试鲜艳的颜色。你以前不是很喜欢粉色吗?” 徐质初轻轻拧眉看他,抱起了手臂,没有回应。 她还是觉得恼,恼他总能精准拿捏到她的痛点要挟得她只能被动跟着他走。这种心态持续到当造型师拉出来一排衣服给她选时,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较劲得像是叛逆期,在一片五彩斑斓中伸手点了点:“那件深灰的。” 小助理走过去拿衣服,一旁的造型师柔声恭维着:“徐小姐眼光真好,这件连衣裙是c品牌的春夏高定新款,也是今早刚送到我们工作室的。您看看要不要再选一件浅色的,对比试一下呢?” “这件就可以。”徐质初站起身走进试衣间,想想又转回身,“黑色那件也给我试一下吧。” “好的,徐小姐。” 选好礼服,徐质初靠在椅子上阖着眼昏昏欲睡,发型师和化妆师围着她有条不紊地各自忙着。最终结束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半边,司机来接她去宴会厅,她一路提着裙摆正襟危坐,繁复的耳环坠得耳垂隐隐发痛,也将她脸色衬得清泠泠的不快。 徐经野打开车门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。她穿着一条黑色的连身长裙,款式并不复杂,剪裁完美修饰着比例。裙子的腰身上用暗线绣着玫瑰,背后是深v的设计,被她的长卷发若隐若现挡住,露出来的白皙在夜色里影影绰绰宛如月光,令人想要接近,又叫人不敢亵渎。 他喉结轻动,俯身递出手给她,同时瞟向她脚上的高跟鞋,下意识想说小心点,可当指腹捏住她的滑腻手腕时,已到唇边的嘱咐自然而然地变成了夸赞:“很漂亮。” 徐质初弯着身下车,耳廓因为他靠近的低沉声线而有些热。她一只手拿着手包,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胳膊走下车站稳。宴会厅门前的玻璃上清晰映出两人的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