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两位一起吹来了?” 秦跃垂着眸,心里道,血雨腥风。 刚刚在他们开会的时候,徐若清的电话连环打来了十几通。他礼貌请对方稍作等待,可对方今天的心情似乎非常不佳,呛了他一顿后摔着东西坐进了休息室。走出房间的时候他有些头疼,前台的电话在这时接进来,问徐质初小姐要见徐总,现在是否方便安排? 秦跃到专用电梯门前恭迎着徐小姐的到来。徐小姐今天穿了一件黑色吊带长裙搭配米色披肩毛衣,性感与温柔间掌握着恰到好处的分寸。他暗暗收起视线,低声询问:“徐若清小姐现在在里面等徐总,您要进去吗?” “不了,我刚跟她见过面,在外面等就好了。”面前的人淡淡弯唇,漫不经意撩撩头发,“她今天心情不是很好,给她送壶茶降降火气吧。” 秦跃大脑里飞速整合着这话里透露出的几重含义,身前的人已经优雅迈出了脚步。他在后面怔然望着她的背影,或许是他自己先入为主,这一瞬忽觉在她身上看出了几分老板娘的味道。 他早就知道这两位徐小姐不合,这会儿她们一前一后过来,矛盾肯定是出在徐经野身上。秦跃默默为自己老板捏了一把汗,设身处地觉得这碗水实在难以端平,但转念间他又恍然想,这俩人现在一个是妹妹,一个是老板娘,连碗都是她的了,还谈何端平? 与此同时,老板娘正在一墙之隔的房间里视察老板的领地。 徐质初是第一次来徐经野的办公室,她沿着桌子观赏半圈,抬起脸环顾着房间。身后的人关上门进来,她转过身,手包抵在桌上,平淡恭维着:“徐总,您的房间隔音效果很好,什么都听不到。” 徐经野单手松着领带,朝她走过来:“你想听什么?” 她靠在桌沿看着他,唇角没有温度弯起:“想听听你对于我看上你们家钱的这件事,什么看法。” “我觉得很好。”他看一眼她的脸,随手扔下领带,沉淡声音里听不出情绪,“用钱留住一个人最简单,我希望你能继续保持,发扬光大。” 徐质初笑了声,语气轻俏悦耳,只是不像褒义:“资本家的逻辑果然与众不同。” 资本家却当她是夸奖,望着她淡淡发问:“你今天怎么气到她了?你心情倒好了,她跑过来跟我撒气。” “她来问我的罪,我建议她直接去找你。”徐质初轻耸了下肩,意味不明笑了笑,“毕竟我跟你的事情从始至终不取决于我,是吧。” 徐经野盯着她的眼睛看了片刻,忽然俯身两只手撑到桌沿上,将她圈进了自己和长桌之间,定定看着她,长久没有作声。 他敏锐觉察到今天的她似乎有些反常,但或许是他对她的执念太深,禁不住她若有似无的橄榄枝,她的态度略微松动一点他都会觉得是她对自己的暗示。他舍不得浪费时间深究这其中理由,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,左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轻轻蹭着,淡声问:“晚上订了七点半的话剧票。想吃法国餐还是苏州菜?” 身前的人静静看着他不语,半晌,忽然开口:“你不怕她会跟家里人说吗?” 他没有迟疑:“她不说迟早我自己也要说。” 她平淡反问:“你要说什么,我答应过你什么吗?” 他的手向下扣住她的,十指缓缓缠在一起:“是我单方面喜欢你,你暂时不用答应我什么。” 徐质初直视着他的脸,眸光深静:“你考虑过我的处境吗?” 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,今天的事情只是个序章。徐若清没有实质性的证据,更多是顾虑着不想让徐经野难堪,所以并不会向徐锦山揭发这件事。但今天她的态度提前缩影了徐家人的态度,嘲讽、轻蔑、侮辱、恐吓,到徐家人真正知道那一天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,那时候她一己之力如何抗衡整个徐家自保?这些他都为她考虑过吗? 徐经野看着面前的人,许久没有出声回答。不是因为他给不出能令她心安的答案,而是这一瞬他望着面前孤立无援的安静小猫,内心里关于她的另一种情绪忽然变得迫切。 他迫切想知道她平静外表下的秘密,迫切想要保护她平静之下的孤独和脆弱。他想抱紧她安抚,想告知他的心意,想知晓她对他的真实意愿—— “你考虑过答应我吗?” 流动在两人间的空气顷刻间幽寂下来。面前那双狭长的漆黑眼眸明显怔然一滞,徐经野抬手拨正她凌乱的碎发,峻挺身型略微倾下来,将她牢牢笼罩在他的气息中。 曾经他也想过给她充足的时间思考和决定,但或许这一刻非理性的冲动才是他真正的渴求。他渴望她的回应,渴望她能点头,他低下脸抵住她的额头,低声蛊惑请求:“苑苑,跟我一起走吧。” 前方有荆棘,也有荒芜,有暗夜里的月亮,也有干涸后的绿洲。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