词得不到纪忱的欢喜,也绝不会做出败坏门风的事。“酒词,我知道你与他之间清清白白,可其他人不会这么想,尤其是年纪大的。”后头几字,她说得意有所指,“那卫焚朝是帝都城里出了名的风流公子,你是忱儿的妻子,瓜田李下,往后若要再谈事,还是到正大光明的地方吧,省得其他人有话说。” “好。”霍酒词一口答应。她暗自思量着,老祖宗会晓得今日之事多半是羡鸯说的,真没想到,羡鸯会在老祖宗面前乱说话。 * 当晚,众人在前厅用晚膳,刚拿起筷子。 倏地,孙牟的声音从大门口传来,又急又欣喜,“老爷夫人,公子回来了!公子回来了!公子回来了!” “啪!”纪从回用力放下筷子,斥道:“不孝子,他还有脸回来。” “忱儿回来了?当真?”一听纪忱的名字,罗氏饭也不吃了,只管往大门瞧。 “哼。”王约素神色如常,她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,待看到纪忱扶着画眉进门时,面上蓦然一僵。 霍酒词捏着筷子夹菜,动作间,她瞥见了大门。 毫不意外,纪忱带着画眉回来了。画眉面色苍白,人也是怯怯的,一副时时刻刻都在受委屈的模样。 等两人走进前厅,王约素眸光如刀,率先开口道:“想走就走,想回来便回来,你们当侯府是什么地方?” 她嘴上说着“你们”,眼睛却是看画眉的,怒意也是冲着画眉去的。 画眉死死地咬着愈发苍白的唇瓣,一声不吭。 纪忱心疼她,主动将她护在怀中,强硬道:“若非母亲给儿子下药,儿子哪儿会将酒词认错成画眉,险些犯下大错。二哥才是世子,且尚未婚配,母亲该操心他,而不是我。” “犯下大错”,霍酒词不由自主地捏紧筷子。尽管她对纪忱没什么期待,可听到这几字,她心里还是不好受。 “逆子。”纪忱的话一出,王约素便被气着了,大声道:“为了个奴婢,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!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么?” “儿子不敢。”纪忱嘴上说不敢,态度却依旧强硬,“母亲与父亲养育儿子,是天大的恩,儿子不敢忘,也不敢不孝。所以儿子听你们的话娶了酒词,但男女情爱勉强不得,儿子今生只爱画眉一人,恳请母亲成全。若是再有下次,儿子便搬出去住。” “你,你……”王约素气得身前不住起伏,差点一口气没上来。 “夫人,别气,千万别气。”见状,纪从回伸手揽住王约素,厉声道:“忱儿,你别忘了,画眉的卖身契在谁手里。” 闻言,纪忱的气焰一下子短了半截,不情不愿道:“儿子会光宗耀祖,也只想与画眉相守,请父亲母亲成全。至于酒词……”说到一半,他眸光闪烁不定,没看霍酒词,“成亲那日我便与她说过,除了名分,我什么都能给她,她也允了,既然允了便不该多求。” 纪忱说的每一字,霍酒词都听得清清楚楚,而这每一字没之前的锋利。 从今往后,她是侯府的儿媳,而不是纪忱的妻子。 “画眉想回来也可以,必须挨家法。”有纪从回顺气,王约素心口的起伏才渐渐缓和,她恼火地看着纪忱,毕竟是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,哪儿舍得叫他搬出去住。 “挨家法?”画眉轻声念着,瘦弱的身子颤抖地厉害。 纪忱收紧手,示意她别怕,“画眉身子弱,便由儿子替她挨家法吧。” “忱儿!”罗氏失声,搭着羡鸯的手上前道:“别听他们俩的话,奶奶准你和画眉回来。” 王约素本就在压自己的脾气,听得罗氏的话,心中怒火“噌”地一下上去了,她刚站起身便被纪从回按下。 “娘,没有规矩不成方圆。你们都别说话,我才是侯府的一家之主。”纪从回站起身,眉头紧拧,瞧着很是不快,气势也是从未有过的足,“画眉私自逃出侯府,理应受罚。你出头便由你受罚,来人,摆木凳,上家法!” 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