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错。”裴雍提笔在奏章上用力一划,一字一字道:“父皇罚她不是她做错了,而是她做事不干净,给人抓了把柄。” 裴知逸:“……” * 一月后,全侯府都知道画眉怀孕了,纪忱执意将画眉提为侧室,可王约素与纪从回极力反对,最后,画眉成了妾,暂住溢香院。 今日的天,阴沉沉的,远处乌云积聚,浓烈地仿佛要从天际沉下来。 “小姐,我们回严州吧……”夕鹭拿了把伞,心疼地望着霍酒词。以前,她是竭力撮合自家小姐和姑爷,如今,她是觉着,小姐在严州随便嫁个人都比嫁给纪忱强。 霍酒词笑着道:“好啊,等忙完这一阵,我们回严州。”她确实想回去一趟,试试爹爹的态度。 如今,她对纪忱什么感觉都没了,一颗心全放布庄上。这几日,王约素几次找她谈圆房的事,她全推了,惹得王约素很是不快。 两人行至门口,外头围着一群人,家丁正在阻拦他们进门。 “是霍姑娘!” “霍姑娘,你行行好,快给我们钱吧。” “我们千辛万苦来到帝都,就是来问你讨钱的。” …… 霍酒词被说懵了,“讨钱?你们为何要问我讨钱?”看打扮,他们都是严州城的人,而且有几个她认识。 其中一人道:“霍姑娘,你还不知道么?你家府邸一月前遭了大火,宅子都烧没了,我们几家与你家离得近,屋子也被烧没了,飞来横祸,不找你讨钱找谁?” “你说什么!”霍酒词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,一把推开守卫,冲上前问道:“我爹娘呢?他们有没有事?” 那人继续道:“霍姑娘,你爹娘惨死在大火里,我们深感不幸,可我们也被你家连累了。” 听得爹娘死在大火里的消息,霍酒词只觉耳边“嗡”地一下,霎时,她两眼一黑,整个人往前扑去。 “小姐!”夕鹭及时扶住霍酒词,大声道:“你们胡说!” 霍酒词搭着夕鹭,愣愣的,跟失了魂儿一般。“我不信,我不信……” “霍姑娘,大家都是严州人,还是老邻居,你不能这么欺负我们啊。” “霍姑娘,你可怜见可怜我吧,我一家子老小都快揭不开锅了,过来的路费都是找七大姑八大姨借的。” “霍姑娘,你看看我们,一身破烂,十几天没吃饭洗澡了。” 这些人,你一句,我一句,七嘴八舌地说着,有的家人被烧死,有的地契房契银子全没了,各有各的惨。 霍酒词慢慢镇定下来,她知道,爹爹是个爱护百姓的好官,他若是在天有灵,一定希望她补偿他们。 “好,我赔。你们进来吧。” 众人报数,霍酒词一合计,一共五万三千两,绝不是个小数目。她身上就一点嫁妆,哪里拿得出这么多。 她抬头,后堂走出三人,纪从回、王约素、纪忱,看面色,他们显然已经知道了严州的事。 “母亲,儿媳……” 王约素近来对于霍酒词很是不满,一是画眉有了身孕,二是霍酒词不听她的话,尤其是在与纪忱圆房的事上。在她看来,为侯府着想且听她话的才是好儿媳。 “不成。” 万万没想到王约素会一口回绝,霍酒词面上一冷,不悦道:“我同母亲借钱也不成么?” 见状,纪从回低声喊了一句,“夫人。”他与霍同庆有结拜的的情意,又是亲家,给钱理所应当。不过在钱的事上,他确实没话语权,因为大部分家财都是王约素的嫁妆。 王约素没搭理纪从回,她问霍酒词,“你拿什么还?” 眼下,霍酒词心头全是乱麻,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还钱的法子,干巴巴道:“今后我会竭尽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