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知逸站得近,瞧见霍酒词黑脸便道:“小医仙,楚兼的话绝不是那个意思。他向来是个话少之人,不常接触的人容易听错。我想,他的意思应该是,他抱人不是轻薄,而是他不抱夕鹭,夕鹭便只能自己爬下马车了。”说着,他又转向夕鹭,“夕鹭姑娘,楚兼是嘴巴笨,并非是羞辱你。” 霍酒词明白了,原是话少惹的事。 “啊。”听裴知逸一解释,夕鹭这才发现,自己似乎曲解了楚兼的意思。她尴尬地低下头,不安地搅着衣袖。“哦。” 裴知逸摇摇头,他是习惯了楚兼的说话方式,但别人怕是很难理解。“楚兼,你是个男人,对待姑娘怎么能这般粗鲁。害她摔了吧?” “她不让抱,自己惹的。”楚兼回道,依旧是木头模样,神情不变,语气也不变。 “你!你个混球!”夕鹭心思起伏,刚决定原谅楚兼,结果楚兼来了这么一句。 “唉,你这张嘴是真不会说话。”叹息一声,裴知逸吩咐道:“自己掌嘴,省得以后娶不到姑娘,孤独终老。” 楚兼二话不说,抬手便开始打自己的嘴巴,“啪”,“啪”,“啪”,他像是不知道疼似的,一直打自己的嘴巴。 “……”霍酒词与夕鹭当场惊呆。 等到第六个巴掌时,夕鹭连忙出声制止,“好了好了别打了,我原谅你了。” 楚兼并未因为夕鹭的话停下,依旧一下一下地抽打自己,他手劲大,没几下,面上便红了一片。 余光一瞥夕鹭眼中的愧疚,裴知逸适时喊道:“停。” 他说停,楚兼才停住。一共八个巴掌,楚兼整个脸都被他自己打肿了,可他却毫不在乎,眉心皱都没皱一下。 夕鹭心头愧疚非常,垂着脑袋不敢看人。 “小医仙,我带你进去。”那两人的事一了,裴知逸主动牵起霍酒词,带着她走进东宫。“楚兼,你推她。” “是。”楚兼应声。 霍酒词不放心,转头看了那两人一眼,心道,还是随缘吧,感情最不能勉强。 东宫内院宽敞,四墙边池水环绕,“哗啦啦”地响着,清澈见底。穿过院子便到了正殿,雕梁画栋,气势恢宏,里头全是金饰银器,极尽奢华。 正殿后头才是寝殿,一排五间,由矮墙隔开。 裴知逸指着正中偏右的寝殿道:“小医仙,你住这间。” “嗯。”霍酒词犹豫地点了点头,她有些担心,自己这身份,住进东宫会不会引起人非议。 胡思乱想间,肩膀被人按住,霍酒词沿着按住肩膀的手往上看。 那双清亮的眸子在凝视她,而眸子的主人瞧着不怎么高兴,他说:“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,你想出宫就出宫,想做什么就做什么,但你晚上一定得回来,也得让人跟着保护你。我真的不愿同那个冬天一样,一等就是五年。” 霍酒词出神地望着身前的男子,尽管他们没见几面,但她却觉得自己认识了他很久,久到她愿意答应嫁给他。“好,我答应你,日落之前一定回来。” 忽地,胡霁出现,撞上霍酒词在此处也是一愣。他认出了霍酒词,却没在面上表现出,恭恭敬敬道:“殿下,皇上在御书房等您。” “嗯。”裴知逸撇撇嘴,不舍地放开手,“小医仙,我先走了,忙完再来陪你。” 有外人在旁候着,霍酒词极为不自然,出口的声音细小如蚊。“嗯。” * 御书房。 裴知逸急着回东宫陪人,匆匆忙忙赶来御书房,进门便道:“儿臣见过父皇,父皇有何时吩咐儿臣?” 这会儿,裴雍正在批阅奏章,头也不抬道:“怎么,心上人一进宫连父皇都不想见了?” “儿臣千辛万苦才将她哄进东宫住下,心头悬。”裴知逸如实道。 裴雍好笑地哼了一声,轻轻放下狼毫笔,抬眸仔细看着自家的傻儿子。他还以为自己将他教得变了性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