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头顶,这个气息,他再熟悉不过。 此刻,躺在身边抱着他的女人不是别人, 正是他心心念念的姑娘。而且,他们俩都没穿衣裳,肌肤相亲。 她还睡着, 双眼紧闭, 樱花色的唇距离他肩头很近, 而她嫩白的藕臂正横在他心口, 像是在抱他。 纵然帐帘内光线黯淡, 可他是习武之人,该瞧见的都瞧见了。 “咕噜”,他当即咽了一口口水,喉结上下滚动,脑中不受控制地回忆起了那晚,那晚夜色很好,她很美。 他才十八岁,哪里受得了这诱惑。 等等,小医仙怎么会在自己的床上,怎么会没穿衣裳抱着他,不像是她会做的事。裴知逸顿觉不对,深吸几口清晨的冷气,妄图让自己冷静下来。 昨晚,他办完事后去寻她,没想她遇上了刺客。后来,他与楚兼一道对付刺客,刺客没得手纷纷咬舌自尽。他刚上马车,寒症便发了,接下来的事,他不记得。 按理说,从十六岁开始,他一年也发不了几次寒症,最多三次,昨晚倒是叫他碰上了,也是凑巧。如今,他发寒症几乎没什么危险,撑过一夜便好,所以她为何要这么做? 还是说他在做梦?应该是在做梦吧。 裴知逸偏过身子,悄悄抬起手,用手指将霍酒词额前散落的发丝挪开。他秉着呼吸,生怕吵醒霍酒词,细细凝视。 真好,他离她这么近,确实像是梦。 “夕鹭,别乱动……”霍酒词喃喃地嘀咕一声,又往裴知逸身侧靠近了点儿,她没醒,是习惯性寻枕头,没有枕头边拿他的肩当枕头。 裴知逸眨眨眼,心道,她这睡相比上次可爱多了,他看得开心。就是一点,两人都没穿衣裳,她这一动,他登时倒吸一口冷气,整个人都紧绷了。 他暗自琢磨着,梦里的事,自己应该能控制吧。希望可以同上次一样,她会扑上来。 然而事实是,霍酒词什么也没做,睡得香甜。 越忍越不舒服,软玉温香在怀,真是要命。终于,他不再纠结。反正是在梦里,自己主动点儿怎么了。 这么多年,他难得梦见她。 “嗯……”不知是梦见了什么,霍酒词轻吟一声,“小道士……” “小道士“三字堪比久旱逢甘霖,裴知逸心头狂喜,翻身而上。 “嗯?什么东西?”身上蓦然一重,压地人喘不过气了。霍酒词不悦地睁开眼,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裴知逸的脸,不是她梦中的青涩面庞,而是青年男子的脸。 他瞧她的眼神深不见底,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。 她心下一跳,朦朦胧胧又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。 “你下去!”她面上红透,脑中飞快闪过姑姑教自己的事,抬脚便往上踢去。 ! 裴知逸对霍酒词根本没防备,被她踢个正着,如遭重击,面色旋即转白,跟昨晚相比也不遑多让。 他闷哼一声,整个人都躬了起来,眸中星星点点,想来是疼极了。 见状,霍酒词吓得紧紧闭上嘴,一把将裴知逸往旁推去。她这心慌,用力大,直接将裴知逸推下了床。 “哎呀!”裴知逸直接从床榻上滚下去,狼狈地摔在地上。他发誓,自小到大,他从来没遇着过如此尴尬之事。 霍酒词急急拉起被子盖住自己,只露一个小脑袋。眼下,裴知逸只穿着一条短裤,她瞧一眼便闭上了眼,一闭上眼,脑中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晚,忍不住低声骂道:“下流胚子!” 疼了,裴知逸才知道,这不是梦,梦里哪里会疼。他想捂又不敢捂,只得弯着身,掩饰自己微妙的身形。“小医仙,嘶,我,我方才,嘶,不是故意的,还以为是梦……” 他疼得直抽气,依旧试图跟她解释清楚。 “是梦,你就能,就能……”霍酒词气呼呼地反驳他,后头的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