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想来,对方是早有预谋,就等着她出门偶遇。 林笙歌瞧着温婉大方,没想内里这般可怖。皇宫果然不好歹,一个不小心,她的命就没了。 夕鹭不解霍酒词在想什么,越看越疑惑。“姐姐为何不说话?这布料不好么?” 霍酒词缓缓放下布料,轻声道:“说好也好,说不好也不好。所以我在想,该怎么处置它。”人家都送过来了,她送回去当然不可能。至于要不要留…… 不,她应该留着,毕竟是林笙歌送的额,以后兴许能派上用场。 “什么意思?”夕鹭听得满头雾水。 “小医仙。”倏然,裴知逸进门,他荣光满面,瞧着像是有喜事在身。 “见过太子殿下,民女去外头赏月了。”怕自己打扰两人聊天的兴致,夕鹭十分知趣地退出了寝殿。 裴知逸一眼看到霍酒词手中的布料,神情蓦然一变,“谁给你的?” “你先别过来。”裴知逸的寒症还未好全,闻不得这个。霍酒词飞快将布料放回锦盒,迅速合上盖子。她站起身,主动拉过裴知逸往外走。“我们出去说话。” 裴知逸低头看向那只拉着自己的小手,手上用力,反握住了她。“小医仙,这东西是谁送的。” “咕噜咕噜”,夕鹭滚着轮椅,撞上两人从里头出来,神情一窒,默然滚着轮椅进殿, 霍酒词拉着裴知逸行至榕树下坐着,这个位置离自己的寝殿最远。“是大皇子妃送的千面缎,上头有……”话说一半,她突然察觉到一件事,倘若这院子里有大皇子的人,那可怎么办。“有她的帖子。” “是么。”裴知逸眸光辗转,稍一作想便看懂了霍酒词的顾虑。他不敢保证东宫里全是自己的人,但绝对没有裴知逐的人。 他伸出手,强势地将霍酒词按入怀中。 “殿下……”这一动作猝不及防,霍酒词根jsg本来不及反应,反应过来便想推他,毕竟两人还未成婚,加之光天化日的,她实在不好意思。 “上头有什么。”下一刻,裴知逸俯下身,在她耳畔出声。少年素来清朗的声音压低后,成熟不少,有了点儿男人的意味。 他靠得很近,鼻尖呼出的热气全打在她耳蜗上,很痒,痒中又带着微麻。 霍酒词下意识缩了缩,心跳不受控制地快了起来。她想,他这么做,说明东宫里头一定有人在暗中监视他们,于是她用手指在他身前写字。 雷公藤? 裴知逸蹙起眉眼,他得寒症多年,别的不敢说,性寒的药材倒是知道个七七八八。林笙歌会在布料里下雷公藤,多半是她自己的法子,因为裴知逐做不出这么耗时的事。 “你打算怎么做?” 霍酒词诚实地摇了摇头,低声道:“还没想好。” “你慢慢想,怎么做都成。”裴知逸抬手抚着霍酒词的长发,望着的却是远处的黑夜。 “嗯。”话一说完,霍酒词便觉两人应该分开,于是她略微挣扎了一下,“时候不早,你快去歇息吧,我也要去歇息了。” 裴知逸依依不舍地松开手,他盼新婚那日快要望眼欲穿了。 霍酒词坐直,转身正要起身离开。 “小医仙。”忽然,裴知逸出声喊她。 “嗯?”霍酒词回头。霎时,嘴角一软,她望着近在咫尺的面庞,猛地涨红了脸。 裴知逸直起身,故意清了清嗓子,得意道:“你那日说,问就是不能亲,那不问可以亲吧。” “你。”霍酒词语塞,羞恼地提着裙摆跑开。 风中传来一声清脆爽朗的笑声。 * 十二月初六,天晴,宜嫁娶。 霍酒词起了个大早,按照规矩走过一道道礼仪,再沐浴更衣,最后到上妆。 今日来了六位嬷嬷,其中四位分别负责梳头、上妆、配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