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项后,所有人便按所在小组的秩序依次上了竹筏。 山清水秀,两岸青山夹道欢迎,一路繁花相送。众人欣赏着美景,时不时还与另一竹筏上的同事挥手问好,遥相问答。 “竹筏上的各位朋友,我们的竹筏马上要到山溪的激流处了。这一段水路很危险,请大家坐稳了,不要随便乱动。那一带经常有人掉下水。每年都会出事。”竹筏上撑着竹竿的工作人员细心叮嘱大家。 不多时,便到了水流湍急的地方,竹筏在激流中左右摇摆,颠簸起伏,甚至连方向都稳不住。 “这里很危险……大家坐稳了,不许乱动,也不要起来……”竹筏上工作人员再三提醒,可他的话音还未落下,只听到“啊”的一声惊呼以及“扑通”一声,竟真有人落水了。 工作人员急得大喊大叫:“抓稳……大家抓稳了……我下去救人。” 竹筏上的其他同事也看到了这番动静:“天哪,前面竹筏有人落水了……” “谁掉水里了?” “是咨询前台的叶繁枝。” “叶繁枝掉水里了!” 水流湍急,叶繁枝随溪流而下,转瞬便离落水处数米之遥。 只听“扑通”“扑通”两声响动随之传来,左右的竹筏上有人跳下了水。 一片惊呼声传来:“又有人落水了吗?” “有人跳下去救人。” “谁啊?” “是李院……还有简医生。” 强大的暗流将李长信和简余彦两人一直往下冲,李长信试图接近叶繁枝。有几次,都只差寸许之遥,但湍急的水流一冲,便又将两人冲散了。 叶繁枝随着溪水载浮载沉,已然是意识迷糊了。显然刚掉下去的时候,喝了不少溪水。 又是一个手臂的距离。李长信估测着距离,脚在溪石上用力一蹬。脚底板传来了一阵钻心剧痛,显然蹬到了尖锐石头,被尖石所伤,但李长信无暇他顾,一借力,终于是抓住了叶繁枝的救生衣。他用尽了全力拽着,生怕一松手,她便会随着急流而下。 简余彦奋力游了过来,一起帮忙拉住了已然昏迷的叶繁枝。此时,另外两个救生员也游靠了过来,四个人合力拖拉着叶繁枝游向了岸边。 李长信将怀里的叶繁枝轻轻地放倒在溪水边的草地上,跪下来查看她的口鼻是否有异物。 简余彦看着青草上的血滴,说:“李院,你的脚在流血。你先处理一下脚上的伤口,我来急救。” “不用,我来。”李长信忙解开叶繁枝的救生衣,抬高叶繁枝的下颌,并进行胸外按压。 简余彦在一旁,有种很想拉开李长信、自己亲自动手急救的冲动。电光石火之间,他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:在医院与李长信共事这么久,无论多重要的手术,他都是从从容容、冷静理智面对的。唯一一次见过他这般紧张的是在医闹那次,叶繁枝被人挟持的时候……这次亦是叶繁枝。难道真的只是巧合不成?! 他又想起昨天傍晚两人在厨房的气氛,晚上跳篝火舞……分明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。但两人之间的接触平常得很。到底哪里怪异,具体他又说不上来。 叶繁枝一直没有动静。工作人员怕担责任,急得团团转:“确定不用打120吗?万一出事,我们和度假村可都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啊。” 简余彦本就心急如焚,被他们问烦了,便直截了当地说:“我们就是医生。如果我们两个都不能把人救醒的话,急救赶来也没用。” 李长信低下头准备给她做人工呼吸。 简余彦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:“李院,我来。” “你走开!”李长信不容分说地推开简余彦,捏住了叶繁枝的鼻孔,开始给叶繁枝做人工呼吸。 简余彦被李长信这一把推得后退了一步。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李长信,内心涌起了一个隐隐约约又有点莫名笃定的念头:莫非李院也喜欢叶繁枝? 叶繁枝吐着水,渐渐醒了过来。 “繁枝,繁枝,你醒了吗?”是简余彦的声音。叶繁枝努力地睁开眼,映入眼帘的却是李长信紧张焦急的一张脸。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