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此,谢青章眉目舒展开一些。 一念及昭宁长公主待会儿听闻此事后,喜笑颜开的模样,他的唇角不禁上扬些许。 谢青章温声道:“此事可行,日后便麻烦孟女郎了。” 孟桑轻轻摇头,很是客气:“不敢,身为食堂庖厨,为诸位大人与监生排忧,实乃分内之事。” 谢青章颔首,对此没多说什么,只道:“孟女郎应下每回旬假来府中烹制佳肴,这并非分内之事。不知孟女郎可想好,要多少酬金,又或是需要谢某帮什么忙呢?” 闻言,孟桑有些迟疑,没有立即开口。 桌案上茶水凉了一些,触手温热。 “不急,女郎可慢慢想。” 说罢,谢青章打开油纸包,咬下一小段春卷,配着清茶,竟是旁若无人地用起茶点来。一举一动十分文雅,也很是自在。 孟桑:“……” 感情这位谢司业还真是来喝茶吃点心了? 她暗自嘀咕一句,便琢磨起需要什么作为报酬。 银钱? 说实话,她现如今在国子监内做事,月钱十分稳定,身上也还有三十多两银钱傍身。虽说钱这玩意越多越好,但于她而言,已不再是燃眉之急。 剩下的便是——如何帮着魏叔重振食堂,找到未曾谋面的阿翁,以及去沙漠寻找凶多吉少的阿耶阿娘。最后一桩事,所耗人力财力甚多,绝非隔三差五去对方府上做吃食,就能相抵的。 孟桑拿定主意,清了清嗓子:“不需银钱,仅想托谢司业帮两件事。” 谢青章饮茶清口,这才端正坐好,瞧着是十分看重的模样。 “女郎请讲。” 孟桑点头,缓道:“一则有关国子监食堂,想请谢司业相助,为诸位监生设一彩头。每逢月考,名次靠前的几位监生,可来食堂各点一道吃食,儿会亲手烹制。” “国子学、太学、四门学的监生,多是自己选择相关课业修习,一共十一门课业,便择各自的头名;律学、书学、算学各有各的题,再各择三名。” 此举,是想借此扩大食堂在监生之中的影响,与她的“下学小吃摊”一道,双管齐下。 既然“酒香也怕巷子深”,那就让各学监生都来食堂亲口尝一尝,这下总能破除以往负面印象了吧? 孟桑对自个儿手艺还是很有自信的,保证尝过一次,就再也忘不了。 而且对面这位谢司业,放在后世,那就是大学的副校长。此举既有利于鼓励学生精于课业,也便利了国子监食堂,何乐而不为? 至于魏叔那头,首先这并非什么惊世骇俗之举,再来若有谢司业这边主动牵头,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异议。 谢青章有些意外,抿唇淡淡笑了一下,温声道:“谢某任国子司业,此乃分内之事,不应算在给孟女郎的报酬里。先待我回去细想,拟个章程,中秋后与沈祭酒、徐监丞及各学博士商议。” “女郎不若说说另一件?” 听得此言,孟桑哑然,不由在心底自嘲一声,旋即正色道:“另一则为私事。” 随后,孟桑将自己入长安寻亲的前后经过,以及目前所得,悉数告知谢青章。 末了,孟桑直起身,叉手行礼:“晓得此事不易,也要耗些许人力财力,但着实是无路可走,也没法子了。谢司业您出身昭宁长公主府,想来认识大多朝中官员,恳请您出手相助。”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