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 “孟小娘子今日做的吃食,闻着让人馋得紧呢!” 孟桑一一得体应声,轻车熟路地跟着婢子上了内堂二楼。 昭宁长公主歪倚在坐床上,正轻轻揉肚子,脸上写满了“酒足饭饱”四字。她听见底下年轻婢子叽叽喳喳的说话声时,还在对着静琴假意嗔怪。 “哎呀,孟厨娘也太会做吃食了,我这五脏庙哪里还吃得下?” 静琴熟知她家殿下的脾性,也不搭话,但笑不语。 果不其然,一见着孟桑,昭宁长公主当即坐正,凤眸紧盯着婢子手里的食盒,兴致盎然:“孟小娘子这回又做了什么点心?” 于是孟桑琢磨了一下,挑了个相近的,笑道:“这吃食叫双皮奶,牛乳制成。” 这时,婢子也将三碗双皮奶都呈到了桌案上。一碗淋了红豆,甜香四溢;一碗中,透过紫红色的果酱,可以隐隐瞧见底下乳白色的双皮奶,亮丽夺目;最后一碗,竟是什么都没添,可以瞧见顶部奶皮皱起,反倒有一种朴素美感。 一路过来,三碗双皮奶已是变得温热。 依着昭宁长公主的喜好,自然是先尝淋有红豆的。戳开顶部厚奶皮,挖出一大勺颤颤巍巍的奶块。 送入口中后,可以感受到奶块划过舌尖,以及红豆的细微颗粒感。只不过是抿上一抿,奶块便会顺着喉咙滑下,奶香浓郁,红豆甘甜。 最精妙之处便是最上头的厚奶皮,比之奶块要硬些,但好似汇聚整道吃食的精华,尝来只觉着唇齿留香。 淋了石榴果酱的,吃着没有红豆的沙沙口感,甜蜜之中不失清爽; 至于什么都没淋的,舀一勺入口,满满都是醇厚奶香,可以更直接地感受双皮奶的妙处。 昭宁长公主本就已经半饱,眼下各自用了一些,就遗憾地放下玉勺:“唉,早知有这么一道点心,适才就不用那么多了。” 一旁,孟桑温声道:“殿下安心,儿多备下了一碗,已经让管事放到冰窖里,可待会儿再用。不过现下已入秋,万不可让它在冰窖里放太久,否则殿下晚间用了,难免会不适。” “至于上头淋的酱,其实不是拘着的。似是花蜜、果蜜,乃至新鲜果子,都能作配料,各有不同的风味,端看殿下更喜好哪种。” 昭宁长公主得知还有一碗,顿时眉开眼笑,听到后一段话,回味了一番道:“本宫原本喜爱红豆,但这道点心,倒是觉着什么都不淋,单单品尝原本滋味,就很是不错。” 孟桑弯了弯唇,没有再搭话。 今日用完孟桑做的一桌子暮食,又得了如此可口的点心,眼下的昭宁长公主愉悦极了,笑着看了一眼静琴。 静琴会意,去一旁取出木盒,递给孟桑。 昭宁长公主勾起笑,淡道:“本宫觉得这顿暮食用着很是舒坦,这些是给孟厨娘的赏钱。” 见状,孟桑面上笑意不变,心中颇为无奈。 自九月初一起,至今日九月初七,她拢共来长公主府做了四日吃食,每一回都会领到极为丰厚的赏钱。 少则五十两,多则一百两,前三回下来已经领了两百多两白银。 孟桑多次委婉提到“谢司业已经给了酬金”,却并不能动摇昭宁长公主的决定。若是再多推拒一句,那昭宁长公主立马假意生怒。 “是本宫要给你赏银,也是本宫用的吃食,与旁人何干?” “况且这银钱也不多,你只管收下!” 眼下,孟桑暗叹一声,到底还是接过那只木盒,笑道:“过了授衣假,儿不能常来府中。不若儿将这双皮奶的方子写下,殿下若是哪一日想用了,尽管让府中庖厨去做。” 昭宁长公主一哽,无奈道:“也成吧,内堂里不曾备下纸笔。静琴,你领着孟厨娘去写方子。” 看着孟桑叉手行礼后离去,长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