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孟桑无奈地笑了,最终一一给他们分了些。 每位拿到糖炒栗子的监生,都会非常认真地向着孟桑道谢,随后兴高采烈地开始剥栗子吃。 孟桑带来的糖炒栗子不多,没一会儿就分光了。 没拿到的监生纷纷叹息,开始和拿到的监生套近乎,试图套走一颗尝尝这新吃食的风味,却纷纷铩羽而归。 有人哭丧着脸:“孟师傅,不会这个糖炒栗子暂时也不上食单吧?” 孟桑笑吟吟道:“不错!” 此言一出,众人长吁短叹起来。 这动静传到赛场上,闹得场上正在比赛的两支队伍心神不宁,频繁往孟桑所在的那处瞧。 孟师傅怎么又拿出新吃食了,他们也好想尝一尝! 众人眼神一凛,望向彼此的目光越发凶狠。 错过了这个,绝不能再错过彩头里的新吃食! 必须要赢! 随着日头后移,场上比赛越发焦灼,两方的比分咬得极紧。场上人人满身是汗,不断地奔跑,瞅准机会就暴起一脚,将毬踢向半空中小小的风.流眼。3 而与场上气氛形成鲜明对比的,是场边的两拨人。 许平、薛恒等人面色自在,人人都很放松。 薛恒浑身轻松地瞧着场上局势:“哎呀,多亏了子津手气好,咱们不用比,直接就进了头三。” 其他人齐齐附和,面上俱是笑开了花。 “可不是嘛,谁能想到五个签子抽一个,子津兄就能抽到轮空的!” “哈哈哈哈,这蹴鞠赛的彩头,已经落入咱们囊中啦!” 不远处的田肃等人,是上一场刚比完的队伍之一。每个人瞧上去都非常狼狈,汗透衣裳,就连田肃身上都擦碰出许多灰痕。 足以见田肃他们是历经了怎样一场艰辛的比赛,才挤进了前三。 田肃面上淡然,实则对许平羡慕到牙痒痒。 四十支队伍,他们碰到的都是强敌,一路过关斩将、历经千难万险,赢得异常艰难,而许平他们遇到的都是临时组建的弱队,五进三这场更是直接轮空。 同样是抽签,缘何他田台元与许子津的手气相差这般大! 忒气人! 日头一点点西移,场上这一场比赛逼近尾声,双方比分持平。临在锣响之前,四门学的队伍抢到毬,拼了命似的往风.流眼处赶去。 场边,叶柏眼尖地发现敲锣之人已经抓着锣槌,扬起手臂,将将就要往下敲。 小郎君屏住呼吸,睁大双眼,唰地扭头盯着场上。 目之所及处,拿到毬的四门学监生孤注一掷般奋力一踢! 风声之中,外头包着八片皮革的毬飞速往斜上方,随后顺顺利利穿过了风.流眼! “锵——” 锣声响起,这场比赛胜负已分,四门学的队伍靠着最后一脚,顺利将自己送入头三。 他们先是怔了片刻,良久才回过神来,寻找自己的队伍,抱头痛哭。 “进了!咱们头三了!” “彩头有了,我们能尝到孟师傅做的新吃食了!” “呜呜呜,我知道大丈夫不能哭,可是真的忍不住。我的辣条,呜呜呜……” 而另一边,国子学的监生们哭丧着脸,一个个肩膀都耷拉下来,仿佛是刚冒出的小苗经历了疾风骤雨一般。 他们努力维持着落败者的脸面,但彼此眼神对上,每人眼底都写满了难过。 “算了,咱们去食堂用暮食罢!” “是啊,好歹还有食堂的吃食聊做安慰。” “就一分,我离辣条只有一分,真的好不甘心……” 场边,叶柏看见那毬飞进风.流眼后,再也克制不住平日装出来的稳重,跳起来指着半空中的风.流眼,都顾不上掩饰说话漏风一事。 “飒飒!你看,毬进了!” 孟桑作为观赛者,心中自然也很激动,面上挂着笑意。而当她微微低头,看见叶柏异常发亮、满是兴奋的圆眼,忽而心中一动。 “阿柏,你想不想学蹴鞠?” 此问一出,叶柏面上的喜悦戛然而止,转化为纠结、犹豫。 阿翁一向不喜他碰蹴鞠之类的东西,觉着是玩物丧志。 而阿耶则会悄悄炫耀,少时跟他阿姐玩蹴鞠,玩得有多爽快…… 孟桑耐心等着,没有贸然开口。 良久,叶小郎君面上的犹豫渐渐消去,黑白分明的圆眼里,浮现出坚定。 “嗯,我想!” 他现在觉着,阿翁说的不一定什么都对。 有时候,他更想相信阿耶、阿娘和桑桑。 闻言,孟桑面上漾出笑意,轻快道:“好,那我来教你!”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