监生们直奔心心念念的鸡蛋灌饼,而其余监生去到右边领油泼面。 等到周遭监生散开,孟桑松了一口气,继续陪叶柏用吃食。 许平、薛恒与田肃就坐在隔壁桌案,正边吃边闲谈。因而,孟桑不免也听了一耳朵。 薛恒咽下口中的鸡蛋灌饼,哭笑不得道:“你们不晓得我阿耶有多喜爱百味食肆的吃食!” “今日天还没亮,约是才寅时三刻吧,他就穿戴整齐地来我的院子,把我从床榻上薅起来,并且连声催促我快些洗漱,早点出门。” 薛恒翻了个白眼:“为的就是把我赶来国子监,帮他买一份鸡蛋灌饼!” 此厮说得活灵活现,许平只需脑海中稍稍一想,就能猜出当时被从睡梦中喊醒的薛恒有多么郁闷,“噗嗤”一声笑了。 一旁静静听着的孟桑和叶柏也有些忍俊不禁。 而田肃倒吸着气,打了个哆嗦,难以置信道:“寅时三刻就起身?那你岂不是头一个来食堂的监生?” 提起这个,薛恒眉飞色舞道:“那倒不是。” “我来了之后,才发现还有三四位同窗已经到了,瞧着也是被家中赶来国子监,替阿耶或阿翁买朝食的!” 闻言,田肃黯然叹气,语气中藏着艳羡:“我也好想受这份苦啊!只可惜,我阿翁和阿耶看着对百味食肆的吃食没什么兴致。” 薛恒听得出,对方实则是在惋惜赚不到这份银钱,不禁嘿嘿一笑,拍了拍田肃肩膀。 “来日方长嘛……” 不过,薛恒这么一伸手,忽然顿住,扯了扯身上衣衫。 许平挑眉:“怎么了?” “无事。”薛恒摇头,坐下来继续啃鸡蛋灌饼,心中有些犹疑。 怎么觉得这衣衫有些小了,革带也有些紧…… 嗯,应当是错觉罢! 见薛恒神色如常,许平便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。他偏过头,问道:“孟师傅,月考宴席可是在今日?” 听得此问,孟桑莞尔一笑,点头道:“是,确实就在今日暮食。虽然只有十四个名额,但是菜式可不少呢,我从昨日就开始筹备了。” 许平笑了:“那许某今日一定放开了吃!” 一旁的薛恒和田肃艳羡地看着许平,异口同声道:“子津/许监生,你看能不能……” 许平神色不变:“不能。” 田肃和薛恒的脸顿时拉了下来,不约而同地抱着自己的碗,朝着旁边挪了挪,气呼呼地不跟许平说话了。 见状,许平叹气:“你们若是想吃月考宴席,不若在课业上努力些。若是有什么不懂的,尽管来问我就是。” 他扫了两人一眼,无奈道:“安远兄也就罢了,他志不在此。田监生,你先前名次也是靠前的,只是近些年荒废了,如何就不能再试试?” 田肃面上一苦:“读书多累啊……看久了不仅头晕眼花,肚子也饿得紧。” 这时,旁边的孟桑忽然插了一嘴:“饿倒是不打紧,我有法子。” 许平三人纷纷看过来,面露探寻之色。 孟桑笑道:“其实待会儿也会在告示牌上张贴单子,早一刻告诉你们也无妨。” “不日便是岁考、业成考,为了防止诸位监生温书到半夜后,腹中饥饿难耐,百味食肆会在七日后推出夜宵。” 叶柏没听她提起过这事,圆溜溜的眼睛眨啊眨:“夜宵,是指百味食肆在夜里也会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