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咬牙,“这等市井之事,也值得拿到圣上面前来说吗!” 雍王哼笑,拱手道:“皇兄心怀天下,自然也该闻听市井民声,本王倒不是故意找茬,只是那臣子坟的恩典刚下来,太师府就频频惹人命官司,未免辜负圣恩呐。” 帝王严肃地问:“章爱卿,刑部司可接了这么一桩官司?” 章大人出列拱手:“禀陛下,是接了,也给那死去的乳娘验了尸,但新来的仵作资历浅,验得的报告不成体统,故而未能成档上禀。” 先前强行压下黑市一案,没有牵扯更多的官员进去,刑部司自请辞任的官吏不少,这个帝王是有所耳闻的。 他有些尴尬:“既如此,就让沈爱卿去想法子吧。此案要查,要还柳爱卿一个清白身,不能让后世诟病。” “是。” 于是沈岐远婚事没捞着,先捞着了一封密旨。 当今圣上要他查明真相,却又要他将真相兜住,不能损害柳太师和亲赐臣子坟的帝王的名声。 轻叹一口气,沈岐远将密旨烧了:“这世间哪有能两全的。” “大人。”周亭川皱眉与他道,“卑职已经让司内十余个仵作都查了,他们都没找到乳娘身上有什么外伤,只能是淹死的。” 将手间灰烬抖落,沈岐远垂眼:“真烦啊,又得去一趟会仙酒楼。” 赵燕宁的验尸手法和他的嘴一样毒,旁的仵作查不出来的东西,他都有办法。眼下只能请他再出手。 但,以他先前的气愤程度,一定不会愿意回头替刑部司验尸。 沈岐远啧了一声,不情不愿地道:“去宝斋堂挑枚珊瑚簪吧。” 周亭川不太明白珊瑚簪和验尸之间有什么联系,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应了,给他准备车马。 会仙酒楼的生意回暖,如意也忙得在大堂里团团转,跟这桌套套近乎,又去那桌上个菜。她生得面容如玉,眉眼间又多风情,少不得被客人拉着袖子问:“掌柜的可许了人家?” 如意可不会害羞,扭身便笑:“我自是不许人,只等小郎君许我。这位郎君生得高挑,可惜瘦弱了些,多尝一尝我这楼里的好酒好肉吧。” 四周一片笑声,客人也不恼,反而更爱与她攀谈。 可旁边有一桌人倒是不太寻常,如意瞧了好几眼,总觉得他们是来找茬的。 这不,跑堂的刚把菜端过去,他们就嚷嚷着:“让你们掌柜的亲自来送。” 如意按捺住想评理的小二,接过菜肴放去了他们桌上:“我说客官呐,我亲自上的菜,那可要贵上不少个钱,您几位银子带够了吗。” 主位上的客人哼笑一声,劈手就抓住她的手腕:“我就说这里的小娘皮没羞臊好招惹,你们瞧瞧,这不就来了。” 他捏得很用力,料她挣扎不开只能与他狼狈掰扯。可如意眉毛都没动一下,手腕定在半空,他一寸也没法再往前拉。 他有些不信邪,站起身拼命扯了扯,手上不知怎么倏地一滑,竟就跌出去摔了个狠的。 “哎呀。”如意心疼地上前将他扶起来,替他扫了扫衣摆,“怎的这般不小心。” “你——”他气急,小脸涨红,总算露出些十五六岁的少年人该有的神态,“你故意的!” 如意嗔怪地道:“怎么会呢,方才是小公子自己手松了。” 才怪,是她挣开了他! 四周人都看过来,窃窃低笑,小公子脸上挂不住,恼声道:“你给我跪下赔礼,不然今儿我就拆了你这酒楼!” 如意掩唇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