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停在了一条小路拐角空地上。 钟敏下了车,拉上了简语:“走吧。” 简语回头看了看,车头对着一条巷子,但钟敏拉着他往坡上走。 “这里是我想给你看的另一个地方。” 简语提醒她:“老王约你见面,常鹏还在他们手上。” “我会安排的。”钟敏拉着简语加快脚步,简语有些喘不上气,但还是跟上了。他观察了周围环境,竟有些空旷,没见什么住家。最后他俩走到了一个自建别墅前。 钟敏报了六位数,让简语去开密码锁。 简语按开了锁,打开门,钟敏笑了笑。 两个人进了屋,钟敏让简语自己找地方坐。简语走了一段确实累了,他坐在了沙发上。 钟敏站在角落打电话,简语左右看看,这别墅里没什么隔断房间,显得非常空旷。巨大的沙发,落灰的地毯,一整面的酒柜,开放式厨房,没有电视,墙上挂着巨大的抽象画。 简语突然站了起来。 抽象画。 这巨大的笔触色块,强烈的色彩对比,血红与纯黑,还有像眼睛一样的花纹。 范志远。 钟敏已经打完了电话,朝简语走过来。 “范志远的地方?”简语问。 “我的地方,但这是他送我的画。我还挺喜欢的,就挂到这里来了。你看这画里的纹路,像不像眼睛?就好像他一直看着我,我每次看到这画,就不敢松懈。”钟敏淡淡地道。“楼上是我工作的地方,你想去看看吗?” 简语摇头。 钟敏也不管他,她自己上楼去了。简语想了想,还是跟了上去。上面是一室一厅,空间也很大。堂厅靠墙有一排冰柜,屋中间是一张桌子,桌子上摆着碎花桌布,上面放着一个烛台。 “其实这是一个手术台。”钟敏把桌布揭开了,给简语看。 简语抬头看了看天花板,那上面果然是一组手术无影灯。 钟敏指了指周围:“这边原本有三组摄像机,后来我们搬走了。” 简语皱起眉头:“我以为孔明之后,你们就不会再敢非法手术了。” “不一样。”钟敏道:“孔明那次,我是真心想救他的。我如果把他救了,我就是英雄,我能让你刮目相看。但是我搞砸了。我反省过,是我当时学识不够,经验不足,确实需要再好好学习。所以我一直非常努力,但我能得到的资源太有限了。后来我们找到一些研究对象,我一边研究,一边直播解剖学习过程收费。” 简语沉默着。 钟敏看了看他表情:“在暗网,很多变态想看的。他们愿意花很多钱,因为在别的地方看不到。” “所以确实不是器官买卖。” “不是,那个很麻烦。”钟敏像是讨论天气一样地说着。“风险更大。那是范志远做的事,器官、人,各种各样的。我不能做跟他一样的事,渠道被他掌握着,他会知道的。我不能让他知道。我通过暗网收币,在各个点换现金,再通过餐厅酒吧这些地方洗一洗。我有自己的人手,我瞒着范志远,像偷情一样,还挺刺激的。” 简语觉得嘴里发苦,非常难受。 “后来这里不太合适了,我们就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做仓库,把东西搬过去。我的朋友找人帮忙,结果不小心喝多漏了嘴,那个人是警察的线人,他发现了仓库。我们没有办法,只好做了最后一次就收手了。那时候也比较麻烦,你让顾寒山出院了。顾寒山盯上了我的会计。” 简语实在是听不下去了,他打断她,换了个话题:“常鹏怎么办?你怎么安排的。我们还是先处理这个。” “不怎么办。我们就在这里休息。我已经让朋友去救他了。”钟敏看着简语:“你不想听我说这些吗?人家顾寒山的爸爸,给顾寒山起的名字多威风,他觉得自己女儿是神仙。我的名字就太普通了,你跟妈妈都没有用心。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