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听谢氏道:“这赵侯夫人你同你母亲通过气了吗?她今个这样,倒像是得了宫里的旨,拿了令箭要来降你了。” 谢琅玉微微前半个身子,引着谢氏走路,“没听母亲提起过。” 谢氏到不在意这个,她左右瞧瞧,压了压声音,“我今个倒是听闻,她家的长子出了事……到不晓得是不是真的。” 明月远远看着,谢琅玉为谢氏拂去前边一根斜出来的树枝,声音隐隐切切地传来,“六月左右,被人从玉门关送回来……像是站不起来了。” 谢氏大惊,脚步顿住了,“怎会这样!这……可请了宫里的御医……” 谢氏讲到这便停住了,她都想得到的,赵侯夫人肯定也想到了。 谢琅玉,“国难当前,匹夫有责。” 谢氏想起明祁,简直是又惊又怕,“可别讲这样的话,都该平平安安才好!” 谢氏不由叮嘱许多,她也身为人母,简直难以想象孩子受难自己会怎么伤痛。 谢琅玉都应了。 谢氏叹口气,又提起他母亲,“……你母亲的身子如何,听欢姐儿讲,她近来越发不好了,她也操心,日子过得太费心力了……” 谢琅玉道:“宫里的御医日常伺候……” 四处都黑乎乎的,路上遇见个小沙弥,还要停下来示意一番。 谢氏望着小沙弥提着灯笼走远,像是颇为感叹,“你也受苦了,盼着日后苦尽甘来……” 谢琅玉立在一旁,轻声道:“我都晓得的,姨妈放心吧。” 一行人接着走,谢氏心中的唏嘘简直难以言表,“这世间事情真是变化无常,好好一个侯世子,竟然……,日后也袭不得爵,听说还未成家,侯夫人该有多伤心……你也该警醒着,早些成家立业,姐姐也未同我讲过,你到底是如何打算的……还是早些有子息才好。” 谢琅玉好像笑了一声,“姨妈,我先前讲得都是真心话。” 谢氏嗔怪道:“你就糊弄人吧,总之我是管不了你的……” 几人讲着便到了地方,谢氏又拉着他讲了许多,又约好明日一齐去上香,这才进了院子。 谢琅玉注视着婆子把院门锁上,仰了仰头,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。 赵全福一直缩在后头呢,这会也凑到主子身边,笑眯眯道:“怎么着,三爷,咱是寻个位处钓起来,还是……” “不钓了”,谢琅玉笑了笑,“我今个要找个地方赏景。” · 回了院子里,谢氏先去洗漱了,回来见三人还凑做一堆,瞧着心烦的很。 “都自洗漱去,夜里若是闹起来,明个全都打下山去。” 三人推推挤挤就去洗漱了,山上用水不比府中方便,几人也只草草擦洗一番。 待洗漱完了已是小半个时辰了,明月躺在榻上,明淑与明娇躺在她身侧。 自长大了,少有这样三人亲亲密密凑在一齐睡觉的时候了,倒是挺新鲜的。 翡翠把屋里的帘子帐子全打下来,絮叨道:“夜里凉着呢,姑娘们可别掀了被,找起大夫来都是麻烦……” 翡翠说着犹豫起来,“我今个留一夜吧,真是不放心。” 谢氏给几个丫鬟也挪了间厢房,这屋里独有脚榻可以睡,却凉的很,哪里能遭这罪。 明月伏在枕头上看她,笑道:“能有什么不放心,半夜还打起来不成?” 翡翠也笑,“也不是不可能,小时候也是打过仗的……这门窗也不严实,奴婢还是把香点着,别叫蚊虫进来了。” 翡翠点了香,又把屋里的蜡烛剪了,在榻边留了盏灯,把床帐掩好,坐在榻边轻声道:“那奴婢还是去隔壁,主子们有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