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娘娘您也别折腾了,听殿下的就是了,您以往也没操这个心啊,如今双身子的人了,倒是操心起来了……” 太子妃年长温冀远许多,听了他这样半哄半训的话,有些挂不住脸,不由扭着头去看温姝。 温姝也走神了,见她撬过来,连忙笑道:“娘娘一片好心,殿下也定是晓得的。” 温姝是太子妃的嫡亲妹妹,小她十四个年头,如今正是豆蔻年华,现下穿了件玫红色的广袖长袍,体态纤细,样貌清秀,瞧着是个平易近人的女郎,她一边讲着,一边瞧了太子一眼。 太子面无表情,歪在椅子上看着底下热闹,也不晓得听没听几人讲话。 太子妃又扯着温姝讲了几句,总归是一些不太机灵应景的话,温姝随口应付夸赞,太子妃就又笑意晏晏,同一旁的夫人们讲话去了。她性子大方爽利,在夫人里倒是十分受爱戴。 温冀远在一旁听着,低声道:“你可别一个劲的顺着娘娘,照顾她是应该的,只是她素来不是稳重的性子,你且晓得分寸?” 温姝笑着点点头,道:“我晓得的。” 温冀远点点头,道:“我晚间去拜访首辅,散了宴你独自归去吧。” 温姝问了几句,两人便各自吃起酒来。 这场酒宴直直喝到了戌时末,陛下问起来了,十二监的人便来赶人,太子的狐朋狗友才散去了。 太子妃累的直打瞌睡,太子也摇摇晃晃的,却不肯坐仪仗,挨挨挤挤着太子妃,两人就这般晃晃悠悠地离场了,一旁围着一圈宫人们,心惊胆战的,生怕摔了。 温姝看着眼前的一席残羹冷炙,慢慢出了神,一旁的嬷嬷轻声道:“姑娘,娘娘方才讲了,今个晚了,叫姑娘也宿在东宫,免得路上劳累了。” 温姝淡淡地笑了笑,道:“谢谢娘娘体谅了……嬷嬷,为什么有的人运气这样好,不过早出生了十几年,占了个好运道……这样的年纪了,几乎没有长进……连个稚子都不如,旁人还要让着她……” 温姝像是讲惯了这样的话,一旁的嬷嬷只警惕地用眼神赶退了要上前来的宫人们,安静地守着她。 温姝就这样站了许久,待宾客几乎退完了,宫人们小心地前来提醒,这才叫宫人迎着去了东宫侧殿。 宫里的宫门都关了,谢琅玉也没去见太后,同友人一齐出宫。 · 十二月底,离过年没有几日了,苏州陆陆续续下了几场雪,只是都下的十分敷衍,只能浅浅地没个鞋底,过一日便瞧不见了。 府上渐渐有了年味,下人们都换上了新衣,连着领了好几日的赏钱。 这日辰时过半,天气难得好一些,明月预备去橘如府上探望。 府上的姑娘也做了新衣,明月穿了件新制的鹅黄小袄,腰肢掐得细细的,她不怕冷,棉衣都不穿,外边再披上大氅,走动起来便也不觉着冷。 这几个月,明月很是长了些个子,往年的衣裳都往大了做,今年倒是都做的正好的,格外地衬身段,她现下比起几个妹妹几乎高出一个脑袋来,微微抬起下巴时,唇瓣是自然的泛着红,皮肤白得像雪,眼神冷沁沁的,唇角又是叫人窝心的笑,一眼望过去,人群中便只能瞧见她了。 明月收拾好了,去老夫人的院子里瞧了一眼,老夫人还在睡着呢,她陪了一会,便又去谢氏的院子里坐了。 谢氏正规制除夕的菜单子,明月见时辰还早,便陪着理理厨房的事情,她看着单子,想着往年桌上的菜,不由道:“好几道大菜了,怕是要删一些去。” 谢氏点点头,便把单子收起来递到厨房去了,道:“还得改呢,明个再瞧吧。” 谢氏还要顾着过年采买的事情,明月陪在一旁,谢氏絮叨道:“府上买了好多爆竹,你回来了拿一篮子去院子里,叫不怕的下人点了放……” 明月点点头,笑道:“娇姐儿是要过大年了,怕是要放一整日。” 谢氏眼里是带着笑的,嘴上却嫌弃道:“她就是胆子大,闲不住……” 明月待了一会便起身去了橘如家,路上车架走过昌平街,街上安安静静的,钟府占了这条街的一半,往日里也是人来人往宾客如云,平日里开合不断的大门如今却紧闭起来,那些如云的宾客像是被一场大风吹走了,门前空无一人,还落了好多积水,有行人踩踏的脚印,看着无端寂寥。 自钟老爷摘帽子叫人抄家以后,钟家便一下低调起来,几乎不待客,家中的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