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只是轻飘飘道:“罢了……你真不中用。” 郑昭垂着头,抿了抿唇,一言不发。 皇帝安静一会,把册子丢下去。郑昭避也不避,册子的角就把郑昭的脸打出一道红痕,然后掉在了衣摆上。 皇帝靠在椅子上,语气很平静,“回去吧。” 郑昭没讲话,行了礼,拿着册子便走了。 没一会,谢琅玉便进来了,他跪下行礼,等陛下叫起了,他便动作自然地起来了。 殿里没人讲话,大的有些空旷,边上摇冰车的小太监,几乎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,谢琅玉也安静地立着。 皇帝看着手里的书,过了好久才淡淡道:“此次户部的事情,显王同太子闹得这么难看,你怎么看啊?” 谢琅玉看了他一眼,看不出他那张平静的脸上有任何的情绪,便收回眼神,只道:“王爷同殿下都是为国为民,臣不敢妄议。” 皇帝没讲话,谁也不晓得他心里在想什么,他手里的书翻了好几页,这才突然道:“东宫欺负你家新妇了?” 他讲话的时候,忽然抬了眼睛,眼神冷肃又沉凝,几乎有实感地像箭一样地打在人身上,就这么看着谢琅玉,盯着他的表情。 谢琅玉像是想了想,才道:“是有这么回事。” · 宫里的消息隔一会就要传一阵过来,今个京城里怕是有许多人家的女眷都吃不下饭了。 常说前朝连着后宫,其实也连着京城这些高门大宅的后院,若是自家的爷们在朝堂有脸争气,家中的妻女姊妹在圈里便俱都风光。若是想今个的温党一般,被皇帝在脸上扇了两下,元气大伤,连带着女眷也好一段时间都是矮人一头的。 明月倒是不担心这个,就想着谢琅玉什么时候回来,她在院子里散了会步,便没那么心焦,也能静下心来练字,直到接近午时,谢琅玉这才回来。 谢琅玉还穿着昨个的朝服,一身暑气,神情放松,问明月用膳了没有。 赵全福给谢琅玉脱了外裳,边叫下人置办洗漱的物件,外头太热了,这衣裳也要赶紧换了,在户部都闷了一整日了。 明月给谢琅玉倒茶水,见他脸色挺好的,这才放心,不住地看着他,围着他打转,只道:“还没有呢,你饿不饿呀,怎么现下才回来?快去洗漱,换身常服,咱们就能用膳了。” 明月边讲还要靠过来,叫谢琅玉制止了,他语气很温和,道:“很脏的,都是灰,你别挨了。” 明月这才收手,支着下巴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。 谢琅玉叫她看得偏过头去,忍不住弯了弯唇,道:“我去洗漱,等我一会好不好?” 明月自然是点头。 屏风后边很快便规制好了,谢琅玉在里边洗漱,没一会便出来了,换了身常服,挺拔又清爽。 明月早把小案上的纸笔收起来了,坐在小榻上巴巴地看着谢琅玉。 谢琅玉还在穿外裳,看着明月这样便笑了笑,道:“怎么了?饿了吗?” 明月摇摇头,凑到谢琅玉身边给他打扇,闻着他身上又是香香的,边道:“我想事情呢,朝里怎么一下出了这么大的事。”一点预警都没有。 丫鬟们已经在摆膳了,谢琅玉把腰带束上,看着明月道:“陛下早就厌烦了温行止,这次可能是受不了了,还有显王在里边煽风点火,革职也正常。” 说是温阁老自行乞骸骨,明眼人便晓得是革职。 谢琅玉扯了椅子,明月会意,边坐下边问道:“我真是看不懂了,这陛下,他到底向着谁啊……” 向着太子?把太子最大的倚仗温阁老都逼得乞骸骨了。偏着谢琅玉,那就更没有了,总不至于偏着显王吧。 谢琅玉见她冥思苦想,像是想琢磨透天子的想法,给她夹了菜,好笑道:“你又不是他,你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。” 说得也是,明月也不纠结了,专心同谢琅玉用膳,给他夹了个丸子,有些心疼道:“你是不是早膳都没有吃呀?” 谢琅玉讲用过了的,看着窗外的树木,道:“你把院子里的树都种起来了,真厉害。” 现下透过窗子就能看见外边的海棠树,枝繁叶茂的,已经有几分活气了,明月点点头,叫他这样讲又有些不好意思,端着碗笑道:“好不好看,昨个晚膳都是在树下用的呢。” 谢琅玉自然讲好看,他靠在椅背上,看着明月轻声道:“种的又快又好。” 这话讲得,好像是明月拿着锄头一点一点种出来的,明月听得都有些害羞,说她只是选了树,踩了位置罢了。 饭后,丫鬟们收拾桌子,把屋里的帘子打下来,以为主子们要午睡的,两人却到外边去了。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