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件淡色的素绸小袄,袖摆缝着牡丹,很素雅又显气质的版型, 紫竹很快给明月盘好发,便开始收拾屋里的物件。 用了不过两刻钟,明月便上了垂花门前的车架。 大谢氏穿了件桃红的小袄,脸上带着笑,打着扇子道:“估摸着午时能回来,我已经叫厨房备膳了,咱们回来了一大家子, 好好一齐吃一席。” 明月瞧的出她很高兴, 擦了擦额上走出来的汗,不由也点点头,笑道:“到时候就热闹了。” 又等了一会,两个妹妹也来了,身后的车队成了形, 便慢慢地驶出了东府。 车架上了大街, 各式各样叫卖的声音一下涌入耳朵。大谢氏不住地打扇子, 嘴里讲着闲话, 又对着明娇感叹道:“你母亲多少年没回来了,都要,二十一年?记不清了都……” 明娇搓着手,跟着附和两句,她许久没见谢氏了,心里也想的很呢。 一旁的谢嬷嬷笑道:“二姑娘当年出嫁时还哭哭啼啼的,老夫人跟着都哭碎了心肝,现下女儿都这般大了,儿女双全……” 大谢氏也不由讲起当年在闺阁时候的事情,明月也想明家人了,同两个妹妹听着谢氏儿时的趣事,跟着笑了半天。 叫大谢氏这样讲来,当年谢氏也不是什么聪明的姑娘,全然没有如今精明干练的模样。 · 宫里,已经散了朝,文武百官打金銮殿的门前散开了。 谢琅玉同魏进一齐出来,他低声讲了几句话,魏进连连点头,他便同谢知一齐走了。 魏进独自出了内宫,骑着马,在宫门前遇见了镇北候家的长子李澍。魏进牵了牵缰绳,心想,来得正好。 李澍穿着盔甲,正带着一队人在长道上巡逻,见了魏进便拱手,笑道:“魏兄,朝里散了?” 魏进提了提缰绳,翻身下马,会敬一下,便牵着缰绳朗声道:“散了,你这才上职?倒是舒坦啊。” 李澍呸了一声,苦着脸道:“上了个把时辰了都,你们百官入殿的时候,咱们这都瞧的见呢。” 魏进摆摆手,锤了锤左胳膊,像是有些难受,接着问起了太医院的事情,“胡太医到了吗?昨个落枕了,给我难受的。” 李澍想了想,道:“胡太医没来,江太医倒是来了,可以去瞧瞧。” 魏进像是有些失望,叹了口气,道:“那还是算了,我还是等胡太医上职吧,他有些能耐在身上的。” 李澍也不多们,两人讲几句闲话,笑了半天,约好李澍下职了一齐喝酒。 谢琅玉回了衙门,没歇一会就忙起来了,过了约莫半个时辰,魏进也来了。 谢琅玉在写状子,眼神专注,听了动静抽空看他一眼,笑道:“挺快的。” 衙门简陋,屋里也没什么摆设,连个冰盆都没有,魏进热得满头大汗,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了,一旁的小厮连忙给魏进上茶水,魏进畅饮一杯,边拿衣摆扇风边喘着气道:“骑马回来的……江太医今个又来了,这个月已经来了十来次了。” 皇帝的对皇宫的把控已经到了严苛的地步,想往宫里插个探子比登天都难,这些年隐约也可以觉出皇帝身子不太好了,但是太医院里十来位太医,出入都要严格排班,去了那个宫里待了多长时间全都登记造册不可外传,外边摸不准到底是哪个太医管着皇帝的脉案。 这样试探了太医院里的排班,谢琅玉锁定了三个最有可能的,但是也不能确定,里边变数太大了。 谢琅玉像是不觉着热,认真地把状子写完了,折好了放在边上,看着魏进道:“还得再详细一点,接着查吧。还有显王的人一直跟着我们……溜了好几日了,今日就去抓,拿着我的腰牌,先不要管上面的。” 魏进领命便去了,觉着外边都比屋里凉快一些,谢琅玉专注地写起信来。一旁的吴清源边给自个扇风边整理户部支出的册子,这些册子数量大且账目繁琐,很难从里边找出什么来。 屋里很快来了几个户部的属官,讲谢琅玉昨日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完了,叫谢琅玉查阅。 户部虽有十三司,但能管事的只有三个人,户部尚书,户部左右侍郎,现下都拿了十三司的账册来对。谢琅玉领了皇命,便暂时地有了统领户部的权利,起码明面上这些人都要听他的。 听着这几人又来了,边上的吴清源不由皱了皱眉,看着书桌后的谢琅玉。谢琅玉没讲话,静静地把笔放下了。 其实这账这半个月已经对了不下三次了,叫他们交上来的东西来看,每个司都没问题,这户部就不差钱,三个人也都笑眯眯的,问起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