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来劝劝她,那肯定比什么都管用。” 谢望舒现下是大谢氏心头的一块心病,简直不晓得拿她如何是好。 明月听得心里一跳,跟着大谢氏坐了,不由委婉道:“舒姐儿怕是不情愿呢。” 大谢氏叹口气,脸上还是带着笑的,看着明月道:“这么多年不见,虽嘴上讲不愿意,但心里肯定是想的,一会见着了,心里便什么气都没了。” 大谢氏不是不晓得谢望舒抵触,若不是没法子了,她也不想叫谢望舒不高兴的。大谢氏是个聪明人,谢望舒的有些想法,大谢氏其实隐隐能猜到,但她总觉着是能挽回的。 大谢氏浑身的干劲,明月不好再劝,讲去外间喝茶,叫小丫鬟悄悄也去找谢望舒了,起码先提个醒。 明月等了一会,心里还觉着惴惴的,直到一刻钟的功夫过去了,两人谁都没来,只等来了个传话的小丫鬟,这才晓得自个白担心了一场。 青云真人只来府上送了礼,前后都没露面,甚至没等到丫鬟寻到谢望舒,她已经离开了。 大谢氏本来还叫人去衙门里叫了谢知的,笑着讲了以往许多趣事,待得了这个消息,一下精神气都没了,靠在椅背上,脸上难免露出几抹郁色来。 明月不晓得如何安慰她,只得陪着坐了许久,给她打打扇子。 屋里安静了许久,大谢氏很快便调整好了心情,不再露出那种伤感的样子了,她这么大的年纪,经历的事情太多了,起起落落的,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,人生总有不体面不圆满的位处,她倒是能释然,就是心疼谢望舒。 明月今个过生辰,大谢氏只发了会愣,便带着明月继续去了厅里陪客,伤感的事情推到一边去,上了牌桌,脸上便又是笑脸了。 明月本来还担心大谢氏心里难过,一直陪着她,见她是真高兴,这才放了心。 明月又叫人去找了那个小丫鬟,晓得她还没找着谢望舒,不由松了口气,青云真人来了一趟,却并不见她,这件事情谢望舒没有必要晓得。 等到快要吃席的时候,谢琅玉便回来了。那时明月正在屋里陪着几个长辈打牌,大谢氏同几个夫人去听戏了,这几个长辈都不是好相与的性子,讲起话来很是挠人,明月一直带着笑,很有耐心,自己并不争着赢,只给边上的喂牌,屋里的人都打得高兴,原先叫她谢夫人,现下都叫她明妹妹了。 谢琅玉挑了帘子进屋,外头的热气涌进来,屋里有眼尖的瞧见他了,登时便笑道:“三奶奶的官人来了。” 屋里的人就都瞧过来,明月听得忍不住笑,又不好意思,脸颊都有些发红,并不往后看。 谢琅玉也笑了一下,他同屋里的长辈们问安,便扯了椅子,坐到明月身边去。 这屋里都是成婚的妇人,讲话比那些小姑娘放纵多了,明月是今个的寿星,又同谢琅玉挨在一齐,两人都是一张好相貌,难免要给调侃几句。 谢琅玉不应声,明月却是受不了,十分招架不住,打了两把便急急地同谢琅玉走了。 谢琅玉给她掀了帘子,明月火烧屁股一样地出来了,帘子打下去,都还能听到后边那群妇人们暧昧的笑声。 待两人都出了屋子,走到长廊里边了,明月这才转头看谢琅玉。谢琅玉一脸好笑,其实也有点受不了,先前没发现这群妇人讲话这么出格的。 明月看见他的表情,就忍不住也笑了,两人就不再往人堆里凑了。 明月一直惦记着自个的生辰礼,但谢琅玉一点口风也不露,明月只得按捺住。 等到了开席之前,便要在园子里点鞭炮。 京城的习俗便是这样,寿星宴上点爆竹,一岁一岁积福。 园子里早早就预备好了,赵全福提了一串长鞭炮,边上的山石后边也挂着鞭炮,许多人都跑来瞧热闹了。 下人们点了外边的,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,吓了明月一跳,还有宾客们的笑声,冲的明月直想捂住耳朵。 放了一阵以后,整个府上都响遍了,园子里也热闹起来,夫人们已经散了牌桌,围在园子里等着开席,女郎们也丢了毽子,推推搡搡地跟着瞧热闹。 现下园子里日头大,夫人们都叫丫鬟打着伞,院子里瞧着便是伞面挤来挤去。 紫竹也给明月撑着伞,明月还是热得脸颊都是汗,谢琅玉在边上守着,赵全福笑眯眯地给明月递了个火折子,边道:“姑娘把鞭炮点了,长了一岁,这年头年尾,平平安安,和和美美!” 明月听得忍不住笑,道:“好,咱们都和美。” 讲着便拿了火折子,赵全福提着鞭炮,那引线就在边上,周围的人都瞧着,等着寿星点了爆竹,便要开席了。 明月本觉着是个很简单的事,她热得脸上是汗,忽然看了谢琅玉一眼,觉着这引线也太短了,点了就要炸气来,莫名就有些伸不出手。 赵全福不由催促道:“姑娘点就是了,这上边有杆子呢,老奴一下就拿到边上去了。”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