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当时压力很大。”江越提起当年事,“本来经验和信心都很足,结果只通过了一个学校的表演初试,最后复试还没过。” 方北夏意外:“啊?” “对啊。”江越转过头跟她讲话,视线又落在她发红的耳垂上,皱眉问,“很痛吗?” 方北夏不知他怎么问起这个:“还好,不动就不疼。” “要不要换一个?” 方北夏以为他又要借机送她钻石耳环:“不要,钻石的太贵了……” 她回去查过那个钻石耳环的价格,贵得咂舌。 “哦,我是说换耳坠的针。”江越表情坦荡平静,不动声色,“听说耳坠的针能换成银的。” 方北夏脸发烫:“……还是不换了。” 江越笑,凑在她耳边说:“两个都是你的。” 按下乱序的心跳,方北夏偏头:“你怎么知道可以换针?” “百度的……”两人步行至一处商业综合体,江越问,“想吃什么?” 方北夏仰头,第一眼看见凑凑的招牌,说:“火锅吧。” 两人走进去,刚坐下,方北夏就接上刚才的话题:“婧妤不是上了电影学院吗?” 她记得周婧妤没有复读。 “嗯。”江越低头看菜单,“大家都知道她上了电影学院,但没人知道她没考上表演系。” 方北夏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了。 “为了双保险,她报了几个专业。最后是考上了,但不是表演系。” 周婧妤光环在外,大家都以为她要去北京上海当明星了,没想到过程也充满了坎坷。 “她当时很难过,没有人可以倾诉。” 方北夏用筷子抵着下巴,若有所思。她懂那种感觉,她家里发生那样的事时,除了未曾谋面的“笔友”,她也无法对熟人启齿。 记忆中,周婧妤高三上学期几乎都不在学校,回来后大家都叽叽喳喳地围着她转,打趣让她成名之后不要忘了大家。 十七八岁的年纪,虚荣心正胜,这种失败是难以承受的。更何况那是周婧妤小半生年所有的努力。 可想而知,她当时有多难过。 方北夏问:“她只告诉了你?” 江越点头,顺手把菜单推给她,让她点喜欢吃的菜。 没有人可以依靠时,喜欢的男生就成了救命稻草。 “我们是高二拍完学校的宣传片熟悉起来的。”江越说,“算是成了朋友吧。” “比我们之间还熟吗?”方北夏指了指自己,又指他。 江越斜睨她一眼,没讲话。那时候她根本不理他,何来熟悉一说。 “你们高二被叫过家长诶。” 江越靠着椅背,双手抱头,无奈说叫家长纯属老师的臆想。学校拍宣传片把他们组成学校的金童玉女当招牌,转头又摁着他们打早恋。 大人们不都这样。 “高二叫过家长之后,我们就没有过交集了。”江越坦诚地说,“直到高三,艺考回来后,她找到我,还没开口就先掉眼泪。” 方北夏用手指点着下巴:“然后呢?” “她那些情绪应该憋了很久,根本不知道跟谁去说。断断续续,边流泪边说,讲了大概有四十多分钟。”最后情绪彻底崩盘,靠在他肩膀上痛哭。 完美的脸蛋,被鲜花和掌声簇拥着的人生,应该无法接受被全盘否定的打击吧。 江越喝了口水:“也许别人会说,没有人会拒绝校花。但我觉得,抛去其他,她那时候是需要朋友的肩膀的。” 原来这个故事是这样。方北夏有些讲不出话。 原来高三的时候,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承受着不可承受的悲伤。 她点头:“如果她找的是我,我也会给她一个拥抱的。” “没有拥抱!”江越计较字眼,“只是朋友之间的拍拍肩。” 讲完,两人沉默一阵。 冷不丁地,江越说了句对不起。 “干嘛道歉……” “那时候不知道你发生了那么多事。”没能安慰到她。 “没事啦,都过去那么久了。”她自己早就消化完全了,她接着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