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一想,更是怒上心头,愤而拍桌,怒吼道:“来人!” 守在外面的江盛探头进来,躬身听旨。 “皇后白氏贵为皇后,然其听信佞言,污蔑妄言,有失妇德,再犯大不敬之罪,难立中宫,念其操劳宫闱劳苦功高,暂留皇后封号,迁居南静殿闭门思过,宫中事物由贤妃代掌!”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,嘉成皇后茫然的望着建明帝因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。 这一道圣旨,怎么听着如此耳热,好像当年白菀便是从这一道圣旨开始,彻底走上死路。 难道真的是报应吗。 嘉成皇后缓缓睁大眼,死死的看着建明帝,眼睫轻颤,眼底的泪如珠连滑落:“臣妾跟着陛下这么多年,兢兢业业从不敢行差踏错半步,如今,便是这个下场?” 不得不说,嘉成皇后与白菀到底是姐妹,容色上也颇为相似。 建明帝看着便有一瞬恍惚,还不等他说话,殿外便传来一声惊呼。 穿着一身月白亵衣的九皇子姜琉闯了进来,他扶着门框,发髻散乱,脚上的鞋也不知跑去了何处,带着满脚泥泞,一步跨进来,额上细密的汗珠打湿了鬓角的发,湿漉漉的黏在颊上,一边剧烈的着气,茫然无措的来回打量着殿中的人。 “九殿下,皇上与娘娘正在商议要事!”后宫女惊慌失措的阻拦声,由远及近传来。 小宫女在闯进来的一瞬间及时停住脚,看着满室狼藉,即将要出口的话,顿时戛然而止。 慌忙跪下地,哀声道:“九皇子执意要进来,奴婢拦不住他!” 她趴在地上不住的磕头,却连眼尾都不敢往前多看一寸。 “滚!” 高堂处传来建明帝一声厉喝,小宫女如蒙大赦,爬起来便头也不回地往外跑。 那宫女跑走后,整个花厅都陷入了一片寂静,唯有姜琉急促的呼吸声回荡。 “姜琉,你这是在做什么,衣衫不整言行无状,可还有半点皇子的模样!”建明帝肃色质问。 姜琉环视周围,最后看着周身狼狈的嘉成皇后,他的脸上渐渐浮现惊疑不定的神色,茫然的神色逐渐转为癫狂:“你们又在做什么?如果我不来,你们是不是要杀了母后!是不是!” “琉儿!” 嘉成皇后在看到姜琉的一瞬间陷入怔愣,等听到他的说话声,方才如梦初醒,慌忙用袖子遮住自己的脸,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,一边嘶声喊道:“你快回去,谁让你来的,快滚回去!” 姜琉哪里肯走,跌跌撞撞的冲进来,便抱着嘉成皇后不撒手,眼底一片猩红:“若不是他们告诉儿臣,您还要瞒这样我吗,儿臣不会走的,他们要杀了您,儿臣怎么可以走!” 他环抱着嘉成皇后的肩膀,将她护在身后,满眼悲愤的看向建明帝,痛声质问:“父皇,母后是无辜的,您怎么能偏听谗言,欺母后至此!” “人证物证具在,朕还能冤枉了她不成!”建明帝怒不可遏,抓起案台上的奏本便朝他砸去,怒道:“你自己睁大眼睛看清楚,你的好母后,她刚才还想试图攀污妁儿,有她这般母仪天下的吗!” “简直愧为国母!” 最后一句话让嘉成皇后彻底心如死灰,耳边姜琉的呼喊都渐渐听不清,只有那一句“愧为国母”在脑海中回响,眼前挥之不去的,是建明帝难掩失望的神色。 姜琉猛然听见姜妁的名字,顿时怨恨丛生,怨毒的目光直刺姜妁:“又是你,你怎么这么狠毒,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下毒手还不够,还要害死我母后不成?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!” 他不敢对建明帝如何,便将怒火尽数倾向姜妁。 姜妁冷眼看着他如同疯狗般胡乱攀咬,无趣的打了个哈欠,姜琉是建明帝第九子,才刚过十二岁生辰不久,少年郎年轻气盛,见不得自己母亲受委屈,倒也不奇怪。 怪就怪在,这样性格的姜琉,竟然能算计姜延至死。 姜琉见姜妁似乎无动于衷,顿时又气又急,恨不得钻刺她的痛处,思及此,下一串恶毒不堪的诅咒便脱口而出。 “你那早死的娘荒淫无耻,生就你这一副堪比蛇蝎的恶毒心肠,你怎么不跟她一起趁早死去,落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