沪城的夏来得又猛又急,分明前些日子还只是暮春的气息,没过几日烈日便上了高空灼烧着大地。 一到夏季沉清荷便不大愿意出门。 一是怕晒,二是她太阳晒猛了身上容易起疹子。 女孩子家都爱自己白皙滑嫩的肌肤,总是不乐意自己的白雪肌肤泛红的。 所以她近日每天一个小时的“放风”时间也被她自行放弃了,每日在家吃药休息,没什么事情做,倒是无聊得紧。 周竞这些日子又忙了起来,日日见不到人影,不过沉清荷从来不爱问他军务上的事,她对军务之事没什么兴趣,况且周竞忙起来,她也能落得个空,她每次与周竞行房之后都要疼上数日,时间久了身子总是吃不消的。 周竞这几日倒不是忙军务要事,而是他前几日得到消息,英格兰的怀特医生即将抵达沪城。 据说这怀特医生专治奇难杂症,任何奇病在他的手下都能被治好。 周竞心里一直想着沉清荷的病,所以得了这个消息后连夜派人死守码头,就为了劫下怀特医生。 卢赐用自己的手掌给自己扇风:“你这都守了叁天了,那怀特的船不会翻在路上了吧?” 话刚说完,他便收到了周竞的一记眼刀:“他的船要是翻了,你给我跳海里去把他拖上岸,不然我现在就把你给踹海里去。” 卢赐:“我说错什么了?你天天折腾你家小娘子,那怀特就算把她治好了,你家小娘子也得被你折腾死,怀特的船翻不翻有什么区别。” 两人并肩站着,周竞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,然后抬起腿用力一踹,只听“扑通”一声,卢赐落了水,不断地在水面上扑棱着双手。 旁边的手下见是周竞踹的,一时也不知该不该救。 “愣着干嘛,还不救卢少尉起来?” 卢赐好不容易被拽了上来,嘴却不肯停下:“实话还不让说?周竞,没你这么不要兄弟的,女人如衣服,兄弟如手足懂不懂啊?哎哟我的屁股……” 于是众人又听见水面传来“扑通”一声,接着就听见周竞背身离去:“让他淹死算了!” 什么女人日衣服,兄弟如手足,他才不听,女人如金帛所制的锦衣华服,卢赐这个兄弟是可以随手扔的草鞋。 “翡翠,再沏杯茶来吧,这天也忒热了些。”沉清荷口中喊着冰球降暑,可还是抵不住身上热。 翡翠沏了杯冷泡茉莉茶,又叮嘱了下人再搬桶冰进屋子下暑。 琥珀则是给沉清荷扇风,花鸟扇上下摆动,吹动着沉清荷的发梢。 被扇风吹起的发梢刮得沉清荷有些痒,她只得抬手撩走头发,可一抬手才想到前几日的痕迹还没褪,纵使她披着小衫,但那些痕迹还是能从小衫里露出。 沉清荷干脆把自己出汗受热的气全归在了周竞的身上。 若不是周竞非要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,她也不需要在暑日里还披着小衫,他倒是逍遥了,可她却在受苦。 早知如此,她才不会同意他跟野狗认地似的在自己身上乱留痕迹。 沉清荷心中忿忿不平地骂了周竞小一刻钟,说是骂,但她会的词不多,翻来覆去也不过是那几句“流氓”、“混蛋”之类的。 沉清荷心中骂人时,脸上表情极为生动,尤其是她的眉毛,活泼急了,周竞站门口许久,终于忍不住出声:“夫人这表情是在做什么?” “在骂周竞。”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也已经迟了,周竞不可置否地“嗯?”了一声,翡翠和琥珀应声退下,合上了门。 “……我是说……在想周竞……”她紧攥着手绢给自己找补。 周竞自是不会和她计较这些的,人在床上的反应做不得假,他的圆圆在床上那么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