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竞!” 周竞顺着声音回头看向沉清荷,以为她是想阻止他的暴戾行为。 “清荷,你难道想阻止我吗?” 沉清荷摇了摇头,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道:“他污蔑你,又折辱我,定是要受到些惩罚的,只是我希望他能先澄清了之前的谣言,再向我道歉。” 末了,她又补了一句:“还得让姑父永远别去找沐表姐麻烦。” 沉清荷心思细腻,几乎把方方面面的事情都考虑到了。 周竞点了点头。 两人的动作在宁海全的眼里看来就是耳鬓厮磨的模样,活像是在他面前秀着恩爱。 宁海全妻子还没离世的时候就拒他于千里之外,他是知道原因的,还不是觉得他赢不回那些钱?他说了多少次了?再来几局,他肯定能赢回来,结果没有一人相信,后来家里的人也不愿意与他亲近了,夫妻间的恩爱画面他许久没有感受到了,所以两人“恩爱”的模样立刻刺激到了宁海全,惹得他污言秽语乱骂一气。 他骂的每一句都是市井间最粗俗、最上不得台面的话,男人翻来覆去骂的都是些“婊子”、“荡妇”之类的词汇,这些话放在许多人身上都是受不了的,周竞在听到他骂出第一句的时候就想把宁海全给杀了,只是沉清荷按住了他的手,示意他冷静,他才没动手。 沉清荷的脸色一点都没变。 对号入座这种事情她是不干的。 “姑父骂累了么?”沉清荷的语气波澜不惊的,似乎刚才被骂的人并非是她。 宁海全再骂道:“不知廉耻的女人。” 沉清荷呷了口茶,颇有些将帅风范地问:“我哪不知廉耻了呢,姑父?” 宁海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 沉清荷又接着说:“是我和我丈夫太恩爱了,所以我不知廉耻,还是因为我不尊重你,说你越俎代庖呢?” 沉清荷自然是知道她说的这些事情和礼义廉耻没有半点关系,她说这些话只是单纯地想要恶心一下宁海全罢了。 不知廉耻这词,她自己可以说她,但是若从他人的嘴里说出来,她便要堵住他们的嘴。 眼前的人是周竞的姑父,早年间念过些书,知道什么该说,也知道什么不该说。 “不知廉耻”一词在他看来也许只是不痛不痒的,可沉清荷作为一个女性,她深知千百年来女性被所谓的“廉耻心”所困住,今日是她听见个词,她念过书,思想足够开阔,可以对“不知廉耻”一次熟视无睹,可今天若是别的女子听到这词,就不一定有她这般豁达了。 “姑父要用不知廉耻来骂我的话,这句话倒不如送还给您。”沉清荷说,“你想拿地契去赌博,沐表姐不肯,于是将地契送给了我们,没想到您竟然追到了沪城来,还四处散播谣言,我竟不知周家亲戚里还有人贼喊捉贼的。比起我的廉耻心,姑父您才是那个不知廉耻的人吧。” 宁海全没想到沉清荷这么的伶牙俐齿。 他在之前听说这丫头是个病秧子,活不了几年的,所以刚才才故意说那些话气她,最好能将她气死,这样他还能分到些周家的家产。 “我拿回我自己的东西,这是天经地义的,你休要在这胡搅蛮缠了。” 他话说的正气凌然,沉清荷差点就以为他是话本中所谓的武林正派了。 “姑父不会是耳背吧?”沉清荷煞有其事地捂住了嘴,惊讶道,“我刚才没有说么?沐表姐已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