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啰嗦!滚出去,别碍我的眼!”他横眉怒道。 “哦。” “还有你记着,属玉是我的师侄,他体质特殊,听不见也不能说话,你别烦他。” 我莫名其妙,他都听不见,我怎么烦得到他。 属玉拱手做了个拜别礼,便领着我出门了。目的很明确,是靠近山脚下的民居。 一路无话,腿长的人步子也跨得大,我小跑跟在后,他的袖子被风灌满,剑穗与发丝交缠,侠气满溢,仙气有缺。 许是因为如此,我才觉得他并不难接近,多看了他的袖口几眼。 明明里面什么也没有,是怎么装下荷包的? 他还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,思索片刻,从里面变戏法般又拿出个装满灵石的荷包。 一样整齐的针脚,一样滑稽的鸭子,底下还有个不起眼的名字:秦属玉。 我咽了咽口水:“这个,给我?” 他将荷包放到我手上,轻描淡写,并不当灵石是什么稀奇玩意。 我明白过来,灵石对我而言是能源,但对于他们修士而言,只是普通货币,我一时震惊,杵在原地不动。 没有语言交流,他自然不知我为何停下,以为冒犯了我,于是指指前面的民居,又指指荷包,示意我不必拘谨,只当是酬劳就行。 我诞生的时代,可控核聚变已经实现,能源几乎取之不尽。但此刻,我身处这蛮荒之地,这里的人明明拥有更优越的能源,却弃之不用,偏偏推崇什么仙魔之说。 我看着秦属玉,切换出一个标准的微笑表情,然后收下荷包。 何不食肉糜,低电量自动关机的烦恼,只有我知道。 不管怎么说,今天的荷包比昨天的更重,所以,秦属玉,也是个好人。 好想回去,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收到总部的信号? 到了第一户人家,主人开门见到我们,不用介绍,就像见到救星一般将我们请进里屋,一边焦急地念叨。 “自从前几日去了山中打猎,回来后就是这副模样了。” “昨晚闹腾了半宿,天亮才止住,仙长,你可一定得救救他啊。” “莫不是真的中了邪……” 窗棂上还挂着冰晶,室内却暖和得诡异,中毒者却只穿了薄薄的中衣,床上的人安静得连呼吸声都没有,被褥皱巴巴堆叠在一旁,他浑身赤红,皮肤上满是烫伤的燎泡,尽管额头上盖了冰敷过的毛巾,但效果甚微。 我走到床前,按惯例,开始探查生命迹象。 深度昏迷,脑干反射消失,判定死亡,可进行清理。 但这儿不是我工作的战后废墟,没有指令,所以我只进行结果反馈。 然而家眷们才听到个死字,就晕了过去,一时间府宅里乱作一锅粥。 秦属玉连比带划,费了好大劲才把人都劝出房间。这应该不属于任务的一环,于是我对他说:“对不起。” 他摇摇头,只从袖子里掏出一只小巧玲珑的木偶,让我拿着。 木偶是水鸟模样,周身呈紫绀色,长颈赤目。 也有点像荷包上的鸭子图案。 然后他将床上的人翻身,手指轻点对方的后脖颈处,默念了句听不懂的咒文,片刻后,,一只指甲盖大小的蝎子破开薄薄的皮肉,爬了出来,它通体雪白,尾部却消失不知所踪。 接着,床上那个被我判定死亡的人,竟微微动了动,有苏醒过来的征兆,室温也开始下降。我震惊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