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你没有错。”他仪态端正,行礼间,剑穗与木鸟分毫未动。 他向洊震长老请示道:“那我出发了,师尊。” 长老微微点头,目光定在剑穗上,问:“你还在雕那个东西吗?” 原来秦属玉屋里的人偶,已经不是秘密。 “很久没雕了。”肩上属玉鸟的沙嗓突兀响起。 “当真?” 秦属玉却拍拍鸟头,食指横在唇边,手腕转动。 这是我为数不多知道的手语:别说谎。 属玉鸟缩缩脖子,恢复成青年的声音。“回师尊,是的,还在雕。” “你这又是何必?都已经来我宗十余年了,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?” 他失神了倏忽,苦笑道:“弟子也不知,要如何才能放下。事到如今,弟子真希望自己是一块木头,雕坏了,还能重来……” “那你要一直沉溺下去?”洊震长老少见地对秦属玉发了火。“要是真没天分倒也罢了,你还记得带回夜啼剑是哪一年的事么?迟迟不开刃,只知道用它雕那没用的木头,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突破元婴期?” “突破不了就突破不了呗,属玉年纪也不大,催什么催?你是有皇位给他继承还是怎么着?”薛长老在旁不冷不热道。 “我教训自己的弟子,轮得到你插嘴?” “您还知道是师徒啊?不知道的,以为您是他爹呢。” 就知道这一老一少碰了面,不出两分钟就能吵起来,一个嫌对方太轻浮,德不配位,另一个嫌对方老古董,冥顽不灵。气氛剑拔弩张,虚空中两方神识交战,灵力涌动,几乎要讲看台的屋脊掀翻。我和其他弟子一样低着头不敢作声,脚下仿佛挂着千钧重物,挪不动步子。秦属玉叹了口气,随即跪下来,重重磕了个头。 “师尊,师叔,请你们莫要争执了,说到底,还是怪弟子无能。但今日大会,应是师弟们大展身手的契机,我的私事不该喧宾夺主。” 洊震长老这才收了神识,但言语中还是忿忿不平。“属玉变成这样,薛长老你难咎其责,知道他要摆脱偃师的身份,当初还送什么木头鸟给他,修行路一开始就被你带歪了。” 薛长老似乎被他戳中了痛处,也不牙尖嘴利了,权当默认。 对峙结束,弟子们终于能出发去会场,秦属玉走在最后,他像一只离群的头鸟,隐忍而沉默。 和他截然相反的,是风头正盛的荆年,他带领着队伍,步履沉稳,胸有成竹,紧跟其后的是柏霜。 一个皎若天上星月,一个傲如松柏迎霜,再相配不过。 我也明白了那天柏霜说的话是何含义,荆年与我,确实不是同路人。 薛长老突然道:“大概主角的命就是比配角好吧,可怜属玉了。” 我虽不解他所言主角配角之论调,但认可后半句,属玉师兄确实可怜,既不像荆年那般众星捧月、一鸣惊人,又不像我一样事不关己、看客心态。他肩上背负着的,远不止一把剑一只鸟,而是洊震峰大弟子的重担,不容半点松懈。 我问薛长老:“为何要摆脱偃师身份?把木偶变成活的多厉害啊,长老又为何不让属玉师兄雕木偶了?” “当偃师不是什么好事,你以后就知道了。”薛长老不打算细说,他豁达得很,马上就被别的事情吸引,招呼道:“反正你也不参加比试,去帮我下个注。” “什么注?” “当然是赌谁拿第一了,记得上届我押了属玉,赢得那叫一个盆满钵满。” “赌博不好。” “如果赢了,灵石可以分你点。” 我咽咽口水:“能赢多少?”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