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 华玉一头雾水。 门内。 檀云秋脸色沉得好似滴水。 胸腔并未因为方才那句话而有所舒展,反而闷堵得难受极了。 青松沉默片刻,问道:“既如此,孟姑娘给的靠枕是否也扔掉?” 他话刚落,檀云秋的视线扫来,那双眼睛沉得似乌云压天,赤色覆盖在他的眼上,显得有几分阴气森森。 青松猛然跪地:“小人多嘴。小人该死。” 檀云秋挺起腰背,张张嘴,本想叫青松将靠枕拿去扔掉,可只是不靠在柔软舒适的枕上,他隐窜在体内的那股浊气便越发膨胀,击得他额头胀痛。 他将此事略过去:“广平王在盛京城,你派人盯紧些。恐怕最近会有异动。” 青松茂竹领命。 皆松了口气。 ...... 另一边,华玉小跑赶上女官。 她面色如常笑笑,说一句东西没找到。 然后二人将尚寝局分发的东西送到荟萃园。 正巧此时小蝉亦在此,她叫住华玉。 华玉随着她来到假石旁。 华玉心不在焉地问道:“什么事情?” 小蝉神情慌张,左右观察无人,放下心,一股脑地道:“今日我在凤鸣宫洒扫,瞧见摄政王去了。他在屋中与皇后娘娘待了许久,我本来想要靠近听听的,可是有人守着我没敢,只是摄政王出来时,我隐约听见他旁边的书童提起过孟姐姐的名字。” 她捏了捏掌心的小银叶子。 华玉问她:“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。” 小蝉面带委屈:“那日孟姐姐安慰我,还给我小叶子。我心里很感激你,可谁知你刚走,我就做了背叛你的事情,这种人我一向不喜欢的,实在可耻!我心里过意不去,今日看见摄政王进凤鸣宫,怕是因为那日的事情,他有为难你吗?” 皇后问了她冷宫发生的事情,她如实告知,今日摄政王又去凤鸣宫,肯定是为了冷宫的事! 她虽然年纪小,可是这种事情稍微想想也能明白。 宫里最忌讳私相授受了。 摄政王没人敢说,别人却不同。 “他没难为我。” 华玉斟酌一会儿,又道:“你别多想了,那日我被赵美人挟持,若不是摄政王救我就活不下来了。我与他并没有什么事情,他去不去凤鸣宫与我也没关系。” 小蝉啊了声。是她误会了吗? 华玉朝她真诚一笑,从袋里又掏出一枚小银叶子递给她。 “这些事情你不要跟别人说,宫里人多口杂,说多容易被人抓着把柄,知道吗?” 小蝉点点头,连连摆手不要华玉的银叶子:“我已经有一个了!”她说完快速跑走了。 华玉看着她的背影消失。 她定在原地。 还没从今日发生的事情中回过神来。 所以...... 是皇后发现了摄政王与她的奸、情,她不仅送衣物敲打华玉,亦劝告了檀云秋一番。 不然也不至于前几日还好好的,今日忽然要与她划开界限。 人与人真是不同啊。 华玉忽然叹息。 她为依附摄政王,胆战心惊数月,眼见着他对自己有半点亲近之意,却因皇后几句话,前功尽弃。 她有些委屈,亦有些想哭。 接下来她该怎么做? 摄政王说出那样的话,他说到此为止吧。 瞬间把华玉为了讨好他筑起的高墙粉碎,令她羞愧、难过的情绪将她淹没,难以忍受。 恰在此时,荟萃园的小戏子在扬声练嗓子。 唱的是《妾薄命》: 汉帝重阿娇,贮之黄金屋......雨落不上天,水覆难再收。君情与妾意,各自东西流。昔日芙蓉花,今成断根草。以色事他人,能得几时好?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