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不上枝头的麻雀,说姑娘一辈子就该做下、贱活......” 燕娘边说着话,边觑眼上首的男人。她见说起姑娘的遭遇时,眉头明显一皱,周身怒意四起。她心下就有了数,王爷并不是要放下女主,反而还是念着她的。 燕娘继续说:“都知姑娘是皇上的妃子,可她现在又是女官,这身份不明不白的,要做些什么别说姑娘奴婢也恍惚......” 茂竹见檀云秋的脸色黑得难看,便说道:“燕娘慎言。孟姑娘是司寝女官,哪里又成了皇上妃子?皇上如今在温泉宫养着身子,太医日夜围着,小人可没听到最近又有新人进宫。” 燕娘道:“是,是。” 檀云秋这时道:“她即是在司寝局,往日做什么往后还怎么做。” 司寝局都是照料着皇上的起居。如今皇上在温泉宫休养,住在龙驭殿的人是他,这司寝局伺候的人是谁,不言而喻。 檀云秋说完便要离开。来这里本就是被欲、望支配,如今冷静下来,再待下去,他总觉得会出事的。 还未走出门槛,忽然屋内传来几声微弱呻、吟。 燕娘一怔,豁出去也不避讳屋里的男人们了,直言道:“姑娘正是小日子,被拖去洗那冰凉凉的衣裳,晚上才能回来,天不亮又被叫起来。许是那几日凉着了,落下的病症,这几日总时不时喊疼,额头都沁出了汗,奴婢眼瞧着心疼却又帮不上什么忙......” 经她这么一说,檀云秋心口一缩,又叫推进屋里去。 屋内。华玉的发髻松了,鸦羽般长发松散在两侧,衬得她越发肤白,那双明亮的双眸染着一层迷蒙的水光,在看见檀云秋时恰当地掉下几滴泪珠,沿着她的两腮落到尖尖的下巴。 檀云秋的目光便顺着放在她的下巴上。 之前,那里还是肉肉的。可是现下,却尖尖的。 倏然,那两滴泪珠落在地上。 华玉红着眼唤他声:“王爷。” 檀云秋的心随着她那声宛若哀怨的王爷转了几转,先前升起的理智又全都消散了,只剩下酸酸胀胀的涩意。哪怕见着她眼底那丝一晃而过的狡黠,都忽略掉了。 他如今二十有五。已经是很大的年纪,在朝堂浸、淫多年,又怎么会分不清华玉笨拙的心思呢?从一开始,似乎是在梅园的第一眼,他就不断地失控。若是旁人,那晚上,连他的衣角都不会挨到。 他的心口似乎是轻叹了声。旋即,他吩咐茂竹将他推去床边,再之后,人都退出去,屋内只剩下两人。 华玉睁着水眸,可怜地含一下唇:“王爷,我肚子疼。”她听到了燕娘在外面说的话。 留下他、讨好他似乎成了本能,听到他要走的时候下意识便想方设法留下他。其实想想,不抱紧他的大腿又能怎样呢?皇后虎视眈眈,宫中没有靠山的人碾死如一只弱蚁。她娘家没势,只能趁机攀紧摄政王这座大山。 还好,他也留下了。 莫名的,华玉的心底溢出一丝连她也没弄明白的欢喜。 檀云秋黑眸紧紧凝着她,半晌才道:“下来。” 华玉不解:“嗯?” 檀云秋伸手:“扶我去床上。” 华玉一怔:“啊?” 檀云秋神色阴冷了下去:“你叫我留下,不去床上去哪里?要我一晚上坐在轮椅上吗?” 华玉反应过来,脸颊立即红了,她也忘记先前还在装肚疼,利落地从床上下去,站在他的面前,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。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