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。” 景帝原以为忠勇侯的罪行已经告一段落,没想到,刚回到桌案前,坐下来喝了口茶,襄国公又将谢肆的亲生儿女,如今成了忠勇侯庶子庶女一事呈上。 景帝一口气瞬间梗在了喉咙里,上不去下不来,差点要被活活气死。 “老国公,你下次能不能一口气说完?朕险些被你吓得一口气缓不过来。” 襄国公拱了拱手,面色淡淡道:“老臣年岁已高,说话总得停下来换几口气,还望皇上恕罪!” “……”你现在不就中气十足说完了一整段话? 景帝也知道这些年来自己为了扶持三皇子,帮衬了沈云两家不少,忠勇侯能一步步爬到如今的高位,自己功不可没,襄国公自己心中有所不满属实正常。 襄国公不是寻常的功臣,景帝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,无奈摆手:“说吧,还有什么委屈,老国公只管慢慢说,朕都会为你做主。” …… 云老太太尚不知宫中的事,听到云霏霏说会求太子帮忙找谢氏,整个人轻松活泛了不少。 她知道只要太子一出手,谢氏很快就能找着。 云霏霏道:“只是有件事孙女觉得奇怪。” “什么事?” “刚才我和阿兄回如意轩时,到处都找不到何嬷嬷,老太太可知嬷嬷去哪了?” 云老太太面不改色地笑:“何嬷嬷一听说谢氏跑了,就出府去寻她了,到现在都还没回来。” 云霏霏知道老太太在说谎,阿娘说过,她被绑起来卖给人牙子时,何嬷嬷一直在替她求情。 既然云老太太有意隐瞒,再多问只会让她起疑,云霏霏只能假装不知道这件事。 三人来到大厅,云老太太见太子负手而立,站在大厅中央,立刻笑着迎上前行礼:“臣妇参见……” 没想到陆骁直接越过她,来到云霏霏面前,自然而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包袱,扔给魏行:“好了?” 云霏霏愣了下,偷偷的看了眼云老太太:“好了,奴婢东西不多,就这些。” 云老太太行礼请安到一半的身姿僵在原地,就连脸上温和的笑容也极为僵硬。 她没想到,向来矜贵有礼的太子殿下,竟然无视她的行礼问安,甚至从她进到大厅之后,就没给过她半个眼神! 云老太太的母家镇远侯府如今虽然已经没落,但她年轻时也是受人追捧的嫡女,嫁入忠勇侯府之后更是当了几十年的主母,受封为诰命夫人之后,更是没人敢给她脸色看,何曾受过这样的漠视及屈辱? 要知道,在世人眼中,她可是能跟襄国公夫人平起平坐的! 偏偏将她当成空气般无视的人是太子,云老太太还指望着太子帮忙找谢氏,哪怕心里憋屈得要命也只能佯装若无其事,再次热情地迎上去行礼请安。 “太子殿下光临寒舍,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,不胜荣幸,臣妇有失远迎,还望太子恕罪。” 谁知道,太子依旧充耳不闻,视若无睹! 云老太太微微笑着,掩在宽袖中的双手却慢慢紧握成拳,仔细思考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太子。 云老太太面不改色地看了云霏霏一眼,用眼神暗示她快点提起谢氏的事,偏偏那丫头在人前向来胆小的很,哪怕她眼睛眨到都快抽筋了,依旧愣头愣脑地跟在太子身边。 云老太太简直恨铁不成钢。 魏行忍着笑,明知故问:“老太太这是怎么了?眼睛怎么眨个不停?” 云老太太按捺着心中怒火,笑道:“六丫头进了宫之后,臣妇便思念她思念得紧,不知太子殿下可否愿意留下来用午膳?” 惠嫔自从被暴徒掳走救回来后,景帝几乎不曾再踏足钟粹宫,无疑相当于被打入冷宫。 云家后宫没有人了,那怎么行?惠嫔进宫得宠之后,云老太太才知道何谓“一人得道,鸡犬升天”,才知道,原来早些年承恩伯府分给他们的都是吃剩的残羹。 云老太太尝过那样富贵荣华的甜头,剩菜残羹已经无法满足她,如今云霏霏成了太子眼前的红人,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。 陆骁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拇指上的碧玉扳指,偏头问云霏霏:“娇娇可要留下来用膳?” 太子面色淡淡,温柔贴体的语气却是藏都藏不住。 云老太太脸色微变,心中同时掀起一道惊涛骇浪。 她原以为太子只是将云霏霏当解闷的玩意儿,没想到云霏霏在太子心中的份量远远超乎自己的想象。 太子年纪虽轻却手段雷霆,倘若他真将云霏霏放在了心上,那必然会仔细调查她的身世……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