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自己能耐,只要立个功就能盖过去,都不一定会入档案。 可做大伯的现在这么一问,被当众看到,本来没事的,都要被人传出事来。 说到底,还是沈熠文惹出来的祸,倒是让领导去做了坏人。 ** 虽然说要沈熠文自己解释,可这一回,沈大伯也不敢轻信自己这个侄儿的话了。 等秘书把查到的结果送过来时,他简直屁股都要坐不住了。 什么叫“去军文院帮着做训练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傅廷坤,因为一个女学生,起了点小摩擦,他不怎么高兴,这回找到机会,想拿我的不是”。 放狗屁! 秘书站在桌子前面,头都不敢抬起来:“其实好像是因为是军文院的一个女学生闹出来的事。” “那学生姓谢,叫谢菱。” “就是熠文之前那个对象的亲妹妹,听说很得方素娥赏识,之前因为上课不方便,又觉得谢家人偏心眼,方主任还特地把人邀到家里住了好一阵子,有这个由头,傅团跟她走得很近……” 沈大伯有点耳熟:“谢菱?” “最近那部剧,叫《映山红》的,她在里面有出演。” “就是傅老上次提到的那部?”沈大伯问,“那个角色,叫什么来着?什么云?他夸得不行那个?” “对,就是她,叫云露的。”看过《映山红》的秘书连忙回答,他小心抬起眼皮,用余光瞥了一下,“好像……有那么个传闻,说是傅团和那个谢菱,像是在谈的样子。” 沈大伯的脸色更难看了:“这个畜生!他成心要害死我啊!” 怪不得傅老那么卖力地去夸一个角色,一个演员。 感情是在夸自家人呢! 都在傅老面前过了明面的,沈熠文还说什么“因为一个女学生,起了点小摩擦”。 是怕自己不死吗? 要不是轻信这个侄儿,但凡他之前让人查一下,今天都不会自己送上门去炸蚂蜂窝。 现在直接把傅廷坤得罪了,还不知道怎么挽回! 秘书看他脸色不对,更犹豫了,过了老半天才不得不咬着牙提醒:“领导,这回好像真的有点麻烦,早上在会议室外面,不少人都听到咱们说话了,现在到处传播流言蜚语。” “什么流言蜚语?说傅廷坤的?”沈大伯这回有点紧张了。 本来只是得罪一下,这要是外面乱传,真得把人得罪死了。 傅廷坤已经是个刺头了,傅老还出了名的护短,那以后麻烦可就大了。 “什么传言都有,还有说沈熠文偷偷溜出去是为了看演出,中途还想给谢菱送花,结果被拒绝了,还让去接人的傅团撞了个正着——说得有鼻子有眼的。” 听到这里,沈大伯已经一点好脸都没有了。 他咬牙切齿地叫:“把人给我叫出来,现在就去!” ** 从自家大伯办公室出来的沈熠文,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风采。 他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口。 一向很热情的秘书早就远远躲开,当做什么都没看见。 沈熠文傻愣愣的,脚都不会走道了。 中午看到公示的时候,他实在是松了口气,当时就想通知大伯,但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途径,晚了那么一点。 他当初为了说动大伯,给自己的行为和当时的情况做了点粉饰,可谁知道这小小的“美化”,会有这样的结果。 想到刚刚在解释的过程中,他拼命辩解“谢菱跟傅廷坤还没有确定关系,没有在谈,都是外面乱传的”。 可大伯的眼神,却像是在看一个傻子。 “乱传?都已经在傅老那过了明面了,你跟我说乱传?傅廷坤是那种肯跟不相干的女学生走得亲近,让外头乱传谣言的人吗?你以为都像你一样?!” “那个叫谢宝珠的,先前我还以为你们都要订亲了,后来有一次在卫生部见到她跟老郑的小儿子在一起,听人说都快谈朋友了,一打听,说之前从来没跟人谈过,和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,你现在又来说喜欢的是妹妹,那怎么之前还喊我费那么大劲头把人弄去军一院里头??” “你太让我失望了,好好回去反省吧,傅廷坤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,都立过一等功二等功都立过好几次了,你还还想跟人争?拿什么争?撇开家世你也比不过他!长点心吧!” 虽然知道大伯用的是激将法,可沈熠文还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。 他一向是周围人眼里“别人家的孩子”,大家提起来时从来诸多赞誉。 谁知道会有一天,居然被人这样贬低。 沈熠文灰头土脸地回了部队,人一到,纪委就把他叫过去训话,语气严肃,却又不乏鼓励。 “知错能改,善莫大焉,你在这一批新兵里算得上佼佼者,组织的培养应该是能看在眼里的,不要辜负了。”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