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看看苏宁宴,脸色煞白痛的蹲在了地上,只能用另一只好手紧紧抱住自己受伤的右手,没有血色的嘴唇颤抖着,他怨恨的抬起了眼,瞪着苏扬舲,几乎是咬着牙说:“你……你……怎么敢?我……我……” 苏扬舲俯身下来,然后贴近他,近距离面对面的翘着他,看着他额头渗出的颗颗冷汗,道:“大哥,这就受不了?那要是……” 忽而,他扬起自己手中的那把佩剑,对着苏宁宴,说:“要是我也在大哥的脸上划几道,会不会更疼呢?” “你敢!”苏宁宴惧怕的蹲坐在地上,向后退了退,“你为了那个贱货,竟然敢伤我?我是皇子!你敢伤害皇子?!” 苏扬舲一边慢条斯理地将剑尖冲着他的右脸上,一边冷冰冰的说:“我没什么不敢的,所以你一开始就不该惹我的。” 早在旁边吓得身子都僵硬的允乐突然上前,搭上苏扬舲的小臂,看着他摇了摇头,低声:“主子,不可。” 手中突然一空,下一刻苏扬舲看见刚才还在自己手里的佩剑已经握在卫南寻的手中,他将锋利的剑尖抵在苏宁宴的脸上,冷冷地说:“他不敢伤你,可是我敢。” 声音低沉,语调缓慢,没带什么情绪。 “啊……”珹王惨叫一声,只见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襟。 卫南寻对着身后的尹川道:“去把珹王的人叫进来,将人带走。” “你……你们……”苏宁宴因疼痛几乎已经变形的脸,瞪圆的双眼,血顺着手指流进他的指缝里,他抬起染着血的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卫南寻,嘶喊:“你等着!你们给我等着!” 说完,他站了起来一把推开在门口守着两个侍卫,冲了出去。 —— 苏扬舲回来之后沐洗过,换了一身雪色衣衫,懒懒散散的坐在窗边的一张扶手椅上,膝盖上放了一卷书册,手指在书页上不耐烦的翻弄着。 刚才他是真的气急了,才想着关上门让允乐教训苏宁宴一顿,想来只要不闹的太过分,就算珹王告到父皇那里,最多也就是将自己训斥一番。 可是这个事情换成是卫南寻去做,就完全变了性质。 他和苏宁宴「兄弟」之间打一架,也很正常,可是卫南寻是什么人? 景国质子。 敌国质子。 他在姜国伤害了皇子,往大了说这就是谋害皇嗣,可是要掉脑袋的。 苏扬舲开始有些后悔,是自己冲动了,若是当时忍一忍,只让侍卫将人赶走不就好了。 看来明日只好先去找父皇认错,咬死了就说是自己动的手,反正看见的过程的都是自己人。 卫南寻就站在门口,遥遥望着他,看着他脸色一会一个变化,也不知道那个脑袋里在想些什么。 苏扬舲抬起眼眸,也望了过来。 两个人隔得有些远,书房里烛火昏暗。苏扬舲望过来的眉眼更是不清楚,卫南寻甚至看不清他的眸子。 他说:“舲儿,姜帝要处死我了。” 苏扬舲将书册往椅子上一搭,低笑:“什么罪名?” “戕害皇嗣。”卫南寻缓步朝着苏扬舲走过去,他无比清楚自己要去做什么。 就在刚刚,他收到了襄王的飞鸽传书,信笺上简短的说了如何能用黑面石解毒的过程,卫南寻手指摩挲着指上那个被他打磨的十分光滑的玉戒。 冷冷冰冰,但又仿佛从寒冷中透出了一丝暖意。 那是他自己的温度。 每走一步,苏扬舲那陷在光影里的明艳五官就越是清晰一分。 “南寻何时伤害过皇子?我怎么没看见?”苏扬舲扬起嘴角,看着卫南寻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。 “掰断了他的手腕,还在他的脸上刺了一剑,舲儿都没看见吗?” 卫南寻走到苏扬舲面前,停了下来,将他放在椅子上的那本书拿了起来,弯腰放在一旁,然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