懒的斜靠在车上, 望着外面时而经过的匆匆行人。 卫南寻的面容总是在不经意间浮现出来,连他自己都开始分不清这种感情到底是什么,是因为他是自己书中男主,还是同情他的际遇,亦或是逐渐继承了原身的感情,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动了心? 吹着窗隙间的凉风,想着前夜里在书房发生的那些事,苏扬舲脸上开始发烫。 好像,解毒感觉还不错。 就,会不会上瘾呢? 苏扬舲闭上了眼睛,嗅了嗅身上的残香,味道几乎淡不可闻。 但就是这一丝丝味道,却让他感觉到十分满足。 —— 苏扬舲刚一踏入礼部衙门,就被一个灰衣官员叫住了,说是汪池有些事请他过去厅堂相商。 都说汪池此人是最讲规矩礼法的,所以才会一直拿古法做文章,数次上书要立长子珹王为太子。 若是有人拿珹王非嫡子为由来反驳他,他便会说姜帝也非嫡子,那说明我朝没有立嫡子继位的传统。 每每如此,姜帝便会被他气的脸色发白,却又偏偏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。 却如他所言,姜帝是先帝长子却非嫡子。 可毕竟在这皇位坐了二十多年,尝遍了人间尊荣,当初的事实早已经不是现在他想听见的事实。所以朝中每每有人提及此事,姜帝都会觉得胸口堵的难受,恨不得将这人推出去斩了才好。 但汪池在礼部尚书的位置上一坐就是八年,不说功绩卓著,至少从未有过任何差错,姜帝并不昏庸,没理由只是不爱听他说话就将他赶走,于是汪池便也在这二品重臣的位置上坐得很稳。 不过,苏扬舲很清楚,就算汪池再谨慎,再无差错,他也有个无法跨越的软肋。 那就是他的独子,汪闻。 苏扬舲走进厅堂的时候,汪池正在桌案前端正的坐着,见着他进来,汪池赶紧起身走了过来,请他坐下。 “殿下,昨日之事多谢殿下才能如此迅速的解决,否则……” 苏扬舲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说话,“汪大人,不必与我说这些客套话,若真的要谢,就莫要忘记上一道折子将此事报备中书省,否则日后若是被御史言官上道弹劾你我的折子怕是就不太好了。” 汪池怔愣了一下,眼珠转了转才打笑:“是是,是该跟中书省报备的。” 苏扬舲别开眼睛,望向他的桌案,慢悠悠道:“汪大人一早便唤我来,应该不是为了道谢吧。” 汪池上来道谢自然是客套的话,真正想说的却是千秋宴的事情。 “殿下,千秋宴当日皇帝是要在西山猎场狩猎的,这是传统,月余前工部奉命重修猎场的宝华殿,本应在这几日就竣工的,但是近期盛京城多雨,工期有所耽误,怕是在千秋宴之前不能完工啊,这……”汪池侧身从桌案上拿了本奏折,应是工部上奏的帖子,他将折子递到苏扬舲手中。 苏扬舲并未打开奏折,眉梢微挑道:“汪大人,工部不能如期完工,怕是与我司祭制无关吧。” 汪池脸色沉了一下,又不好发作,只好低眉恭敬的解释:“本来也不用劳烦殿下,只是最近礼部事多,众人都抽不出空闲,只好让殿下来做这差事了。” “既然要我去做,你便直说即可,又何必吞吞吐吐拐弯抹角?” 汪池垂着眼,道:“是是,臣现下需要殿下与工部一同在宝华殿盯住工人,务必要在千秋宴前完工,否则……否则怕是龙颜不悦呀!” 苏扬舲静默一会,忽然站起身冷笑道:“父皇既然将我安置在礼部,我便会听凭您的调派,告辞。”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。 汪池是个老狐狸,他打得什么算盘苏扬舲并不知晓,只知道此事其中必有蹊跷,否则汪池是不会特意交代给他去办的。 走出房间,苏扬舲将手中捏着的奏折放进了袖袋里。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