讨叛臣……戎衣更不著,今日告功成……” 屋里很静很静,静到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,卫南寻的歌声仿若一阵清风徐徐入耳,绕音而不绝,低沉的声线让歌声听起来有些悲伤,又渐渐开始感到振奋和鼓舞,苏扬舲听得出来,这是一首将士出关征战时所吟唱的战歌,他从没想到卫南寻能唱的这般好听,这样热血彭拜,就像是真的感受到了身临其境的出征一样。 歌声结束时,苏扬舲还觉得久久不能回神,依旧是黄沙飞舞的隔壁里,一排排为国出征的将士们踏沙而行,震天动地。 “我只会这首破阵歌。”卫南寻摸了摸怀里的人,发现自己唱歌哄睡失败了,有些愧疚。 “南寻,我想不出怎么形容,好像自己真的看见了成千上万的将士列队而行,唱的我都不困了,热血沸腾的。” 苏扬舲把自己的脸贴在卫南寻的胸前,听着那里砰砰的跳动之声,真希望时间可以停止,就这样心无杂念的守在一方世界里,过着如此安静祥和的日子。 该是多好啊! 这份宁静很快就被人打破了。 姜帝派人来请,让苏扬舲去一趟驿站正堂,来的小内侍不知所谓何事,只说陛下让四皇子速速就去,看来是急事。 苏扬舲还没走进去,远远就看见几个皇子齐刷刷的跪了一地,便隐约猜到,大约是有人被抓住了。 刚踏进门槛,便看见姜帝脸色阴沉的坐在正中,跪在最前面的是珹王,他嘴里还低声呜咽着什么,身后的跪着皇子们也都是垂着头不敢说话,气氛紧张。 苏扬舲顺势跪在了苏星熠身边,悄悄去问他:“这是怎么了?” 苏星熠稍稍抬眼,扫了扫正座上的姜帝,压低声线道:“魏宋仁抓住了,把大哥供了出来,父皇气急了,要砍了大哥。” 砍了正好。 苏扬舲看看前面已然无力申辩的珹王,心中暗想,这珹王本就是个心狠手辣的,几次想害他要他的命,要不是苏扬舲运气好,怕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。 “你们在干什么,为什么都跪着?” 苏星熠刚张口想回话,就听见姜帝叹了口气道:“老四你来得正好,朕真不知该拿这个逆子如何是好,你也说说吧。” “父皇。”苏扬舲抬起眼睛,如画的眉眼自带着几分艳丽,道:“儿臣觉得,大哥勾结宦臣,以勤王救驾为借口,实则是犯上谋反逼宫,携叛军围攻西山行宫,实乃死罪,无赦。” 苏宁宴颤颤巍巍转过头,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苏扬舲,鲜红的眼眸里直直的向下滚着泪珠。 “苏扬舲,我好歹是你的大哥,你、你……”他不敢置信的盯着苏扬舲,看起来那两条被卸下的胳膊已经基本没什么用的,软趴趴的垂在身侧,像两根硕大面条。 “大哥?”苏扬舲冷笑,俊美的脸上覆上一层厚厚的寒霜,“让我想想啊,我的好哥哥在我与北辽学子比试时,在我的马匹上动了手脚害得我差点被疯马摔死,是与不是?” 苏宁宴拼命摇头,道:“栽赃,你都是栽赃,你没有证物……” “还有什么,大哥你在我府上安插了细作,让此人刺杀在我府上做客的二哥,企图栽赃我,是与不是?” 苏宁宴:“没有,我没有,你不能栽赃我。” “这个细作现下就在镇国寺,化成一个僧人,还带了,可惜他手背上的疤痕还是被我认了出来,你若不认,我现在就让人去提这假和尚来!” 苏宁宴身子一软,向后瘫倒,只能低声咕哝。 “还要我继续说嘛?我的好大哥!” 姜帝重重拍了拍前面的桌案,随手抄了个砚台,直接就往苏宁宴脸上招呼,漆黑的墨汁撒了他满脸,额角掺着鲜血顺着鬓边缓缓流了下来。 “逆子!逆子!”似乎还是不太解气,姜帝站了起来,四顾看看,从侍卫腰间抽出佩剑,直直刺了过来,锋利的剑尖瞬间就刺穿了苏宁宴的肩头。 他疼得颤抖起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