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允乐一眼,开门见山道:“父皇,我给你带来了礼物。” 姜帝怔了怔,登时有些惊讶,搓搓手:“这又不是什么节日,你为何要给父皇礼物。” “父皇不是想一统天下吗?” 姜帝闻言登时变了脸色,冷着声音问道:“这话谁说的?” “城里的百姓、朝里的百官,都是这么说的。” 姜帝生气的拍了拍桌案,哼道:“朕就算想一统天下,难道有错吗?” 哪个皇帝不想一统天下? 姜帝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,反而这是流传千古的盛事。 苏扬舲抖了抖袖子,道:“没错,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有这样的雄心。” 即便如此,皇帝也不可能会承认,如今天下虽然三分,但仍然算是安定,就算是几个国家之间偶有摩擦,也不会带来太大的变故,作为百姓来说,他们更希望的是国家安定,民富国强。 不管是什么样的战争,总会带来生灵涂炭,最终受伤害的都是底层的百姓。 “不管他们怎么说,舲儿能懂父皇的心思就好,这天下终归是要交给你的啊!” 姜帝向后靠了靠,面容带着几分憔悴,眼眸中可见深红的血丝,想来这次出兵嘉陵关,他也是顶着朝中很大的压力。 “父皇不看看舲儿给您送的礼物吗?” 苏扬舲指了指那个木盒,仰头去问。 姜帝强撑着站了起来,脸上有了点笑意,缓缓从桌案上走下来,一边走一边说:“舲儿送父皇的礼物,父皇倒要看看是什么宝贝。” 「啪嗒」沉黑色的木盒子打开搭扣。 “啊!”姜帝脸色大变,连连向后退了退,这才缓住了心思,猛地抬头指着苏扬舲大骂:“逆子!逆子!你好好地杀他做什么?” 苏扬舲看向那个木盒,里面的首级还睁着惊恐的眼睛。 他示意允乐合上盒子,冲着姜帝又笑了,道:“父皇,他要杀儿臣,儿臣命大没有死,难道第一件事不该是杀了他吗?” 姜帝缓了语气,带着几分哄弄,“他是宫中内侍,怎么会要杀你呢?一定是你看错了。” “是吗?儿臣看错了,秦大将军也会看错吗?父皇的禁军也会看错吗?” 他步步向前,直到走上阶梯,双手按着桌案,直直盯着姜帝的眼睛。 “父皇,为何要杀儿臣呢?父皇不是说要把这个天下都给了儿臣吗?怎么忍心刺杀儿臣?” 他寸寸紧逼,每个字都说的又神情又哀伤。 “朕不是……”姜帝背向后靠着,几缕白发从鬓角滑落下来,他的浑浊眼眸里是黯淡无光的,“朕怎么舍得伤害你呢?” 姜帝没有想到,苏扬舲竟然这样警觉,福开作为一个小内侍,在皇宫内是极不惹眼的,姜帝特地将他安排在御茶坊,每日既可以有机会单独接近自己,又不至于碍人眼睛。 但是,苏扬舲昨天从奉先殿离开时,一眼就看见了这个小内侍的身影,正是当日在金河里藏着的那个刺客,是他在关键时刻从河里冒了出来拉着已经被擒着刺客的小腿,给了对方时间和机会舔毒自尽。 “父皇,你是想杀卫南寻吗?” 苏扬舲双手撑着桌案,半个身子向里探着,他的眼眸里藏着的仿佛是万年不化的寒冰一般,直戳姜帝心口。 “父皇,儿臣说过了,谁敢碰南寻一个手指,儿臣便要他的命。” “父皇知道的,儿臣的话从来不是随便说说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