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里却是万千滋味。 北辽皇帝抬着猩红的眼睛, 不敢置信的颤抖:“六皇子他……死了?” “死了。” 回答他的并不是卫南寻, 而是苏扬舲完全不认识的一个景国骑兵首将, 他银色的铠甲上染满了血迹, 刺目惊心。随着他一起进来的, 是几个提着锋利长剑的士兵,首将单膝跪在卫南寻的面前, 回禀道:“太子殿下, 王都的已经被我们控制起来了, 下一步如何行事, 请您指示。” 卫南寻道:“北辽七王子欺侮本王的夫人, 景国绝对不会姑息轻饶, 既然王都已经被我们控制, 就请达达大王将你的王庭退后五百里, 以后世世代代不许踏入这片拉提草原。” 北辽众臣大为不满,捏着拳头咬紧了牙关, 要知道拉提草原是不仅是北辽王都所在地, 也是北辽领土中最为肥沃、水源最充足的一片疆域, 不再进入拉提草原,就是要了北辽人的命。 可是捏紧的拳头却没有办法挥出去,他们本来就没有实力与景国为敌, 卫南寻的骑兵是专门为了适应在草原作战而训练的, 神勇无比, 更何况,这次北辽想与姜国合盟的阴谋也没有达成,想一想嘉陵关外那十万大军,还信誓旦旦的驻扎在那里。 北辽皇帝惶惶的跌落在宝座上,银白的发丝从发辫中滑落下来,愈加显得苍老而无力。 卫南寻捏着苏扬舲的腰肢,与他一同走下高高的巨石台阶,此时苏扬舲才看见闪着银光的骑兵已经将王庭围了个水泄不通,士兵看见卫南寻走来,自觉的让出一条长长的空路,苏扬舲觉得自己就在无数人的注视之下,被卫南寻提着腰肢走了很远很远。 “卫南寻你不要高兴的太早!本王还有十二个王子,他们个个都比骨奴还要勇猛,他们会很快打回来的!” 北辽皇帝披散着头发抖抖索索的站在高台上,指着下面的卫南寻,用他那半生不熟的汉语骂着。 “好啊,那本王就等着。” 说完他就命令刚才那名将领将北辽皇帝抓住,留作人质,随大军一同出王都。 王都之外的无垠的草原上,一匹深棕色的骏马疾驰,马背上两人共乘,鲜红的嫁衣与赤色的铠甲浑然一色,交缠在一起不分彼此。 天穹如星海,灿烂着洒满整个夜幕。 夜风寒凉,从苏扬舲的耳边呼啸而过,他的嫁衣薄如蝉翼,风入衣袖,鼓动着向着身后的人身上裹去,他的后背紧紧贴着卫南寻的铠甲,坚硬而冰凉,男人仿佛仍是心中有气,一路无言,只疯狂的带着人奔驰在广阔的草原上。 苏扬舲的腿软打着颤,大腿两侧的肌肤刺痛火辣,他主动请求卫南寻你能听下来休息一夜,但是卫南寻的并不做声,只是随手扔给他一个大大的水壶。 苏扬舲知道他心中有气,知道他气自己为何要带着十万大军逼到嘉陵关前,但苏扬舲的解释却始终说不口。 夜色浓稠,景国的军营里,瞭望台上的士兵突然看到西北方向的一匹骏马,认出那是卫南寻的身影,向着军营中大喊:“太子殿下回营帐!” 众将士闻言,皆整整齐齐列在栈门之后,准备迎接太子,然而他们却看见,一个穿着北辽嫁衣的美人坐在卫南寻的身前,与他一同下马。 有人反应过来了,传闻太子殿下在姜国为质时,曾与姜国四皇子成亲,而这人多半就是那个姜国的四皇子了吧。 卫南寻并没有解释,只是捏着身边的人腰肢,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大帐。 那些站在外面的将士们,面面相觑,偷偷开始议论那个美人到底是谁?也有人终于想起了去问跟太子殿下一起从姜国回来的那个孩子。 尹川坐在角落里正在摆弄他刚做一张拓木长弓,看都没看那些好奇的士兵,垂着头说:“你们以为殿下为何要去进攻北辽王都?” 说完,便再也不肯多说一句话,抱紧他心爱的长弓走回了自己的营帐。 有将士依旧不肯罢休,端了盆干净温水进了大帐,最后却慌着红着脸退了出来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