忘,打电话时常常和她念叨,说特别想吃。 队伍排得很长,人群呜呜泱泱,徐嘉宁安静等待,无聊看手机时突然弹出一条暴雨黄色预警。 要下大雨了。 原本打算买好老婆饼直接去外婆家,她却转道继续往小区内走去,回到家拿出一把雨伞,最后放在每天会经过的长椅上。 自从上次半夜偶然碰见后,徐嘉宁和闻朔心照不宣达成某种默契,一个是每晚在椅子上坐着,一个在深更半夜趁人睡觉下楼送东西。 有时候是薄毯,有时候是矿泉水和解酒药。 他们再也没有联系过对方,却又好像是天天见面。 一切就这样僵持在原地,不能再往前一步,也不能再后退一步。 天空阴沉沉的,乌云压得很低很低,让人喘不过气。坐在出租车上打开车窗,又冷又湿的风涌入,吹拂起徐嘉宁脸侧的碎发。 冻得微红的鼻子吸了吸,她突然有些后悔留了那把雨伞。 谁雨天还在外面淋雨,留伞的举动简直蠢得过分。 一个多小时候,徐嘉宁拎着老婆饼来到外婆家。 进门便是令人胃口大开的喷香,施学容正端着最后一道炒豆芽走出厨房。她眼睛很尖,一眼就看出徐嘉宁手里拿的是老婆饼,笑得眼角皱纹也深邃。 “来了就快点洗手,赶紧尝尝外婆的手艺。” 进门前,徐嘉宁已经做好了“豆芽全席”的准备,但是看到满桌的豆芽汤,豆芽凉菜还有炒豆芽,还是觉得好笑,没忍住笑出了声。 “这都是自家种的,”外婆给她舀碗豆芽汤,嗔怪看她眼,“好好吃饭,不许笑。” 作势在嘴巴拉上拉链,徐嘉宁眼睛笑弯弯的。 晚饭过后,两人出门散步消食。天还没完全黑下来,瞧着雾蒙蒙的,乡间小道上来来往往人不少,施学容在路上碰到熟人闲聊,徐嘉宁在一旁跟着打招呼,然后见没自己的事情躲到一边踢石子玩。 旁边呜啦啦跑过来一群小孩子,手里攥着一根根棒冰,她看着有些眼馋,抓住一个小孩问清楚路,最后从商店咬着一支小布丁出来。 小时候小布丁不过五毛钱,到今天也要两块了。 奶甜的味道在嘴里蔓延,她想起了遇到闻朔的那个夏天。 只不过当时的小布丁更大些,也更好吃些。 本想着快点吃完消灭证据,结果徐嘉宁囫囵吞枣,刚准备吃掉最后一口时,外婆正好聊完天找过来。看到她一副小馋猫儿的模样又气又笑,点着她的额头说:“胃不好,天冷还净吃些冰的。” 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,她挽住外婆的臂弯,撒娇着靠上:“外婆抱抱就不冷了。” “你呀。”外婆无奈摇摇头。 绕着小村落转一圈,快要到家时路过冯韵娴家门口。施学容瞧见她花园里的那堆花,突然拍了拍徐嘉宁的手: “糟了糟了,原本想着散步的时候给你冯奶奶带点豆芽,着急出门就给忘了。” 徐嘉宁心不在焉点点头,说等会自己帮忙再送过来。 回到家后,徐嘉宁吃着水果,陪外婆说说话后,拎起满满一大袋子豆芽准备出门。 “我已经和你冯奶奶说了,”趁热打铁,施学容蹲在厨房里正在准备发下一批豆芽,“过去敲门就行。” 夜幕降临,小道两边的灯一盏盏亮起来,将徐嘉宁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。 她在门口站立很久,都没能摁下门铃。 最后还是出来浇花的冯韵娴叫住她,把她领进了门。 整整八年,除了高考前那一面之外,两人再也没见过,冯韵娴却还是能够一眼认出徐嘉宁。 记忆力好得令人惊叹。 月光在厚重的云层里时隐时现,微弱的光芒从窗户倾泻入户,洒落在客厅的茶几上。冯韵娴之前似乎在翻看相片,一本厚厚的相册放在沙发上,没有装好的照片露出一个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