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洛音猝不及防,被他带的一个踉跄, 没想到他小小年纪, 力气倒是挺大。 出了门, 沈麟小大人似的松了口气,拍着胸口道:“终于逃出来了,嫂嫂想去哪里,麟儿带你去毓轩斋吧,就是我上课的地方。” 徐洛音自然应好。 两人话音渐远,文敏学关上屋门,从袖中拿出一册薄薄的账簿交给沈韶。 文敏学惭愧道:“我查了许久,还是没什么线索,于是便从与靖南侯府结仇的人家入手,找来了忠宁侯府的账务明细,可疑之处都在这里了。” “你怀疑崔家?”沈韶皱眉翻了翻。 文敏学颔首道:“弟妹与崔同煊曾有婚约,后来又出过外室携款潜逃的事情,虽与弟妹没什么关系,但以崔同煊的性子,难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,忠宁侯又疼爱崔同煊,我觉得是崔家的报复。” 沈韶沉吟不语。 据他了解,忠宁侯是个刚正不阿的老将军,不会在此事上犯糊涂,横插一脚对他有什么好处? 但崔同煊就难说了。 可是凭他的脑子,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做出如此周密的计划? 除非与他人狼狈为奸,暗中有高人指点。 文敏学点点头:“或许是与人勾结,一个挡灾,一个要命,一拍即合。” 沈韶将与忠宁侯府交好的世家在脑海中过了一遍,作揖道:“这段时日辛苦表哥了,以后我亲自去查便好。” “哪里的话,咱们是一家人,”文敏学露出一个温润的笑,“若是有需要,尽管来找我。” 回府的马车上,沈麟边吃糖葫芦边不停地拉着徐洛音说话,沈韶闭目养神,思索着文敏学的话。 凭空寻找线索确实难上加难,若是从忠宁侯府入手,也是个不错的选择,就算不是崔家,或许也会有意外发现,总比无头苍蝇乱转来得强,是他心急了。 查过忠宁侯府之后,下一个查谁呢…… 徐洛音一直在悄悄看沈韶,自从上了马车,他便一句话都没说话,神色也有几分凝重,不知与文家表哥说了些什么。 她想了想,若谈论的是朝堂之事,万一扰乱他的思路便不好了,况且她又不懂这些,是以没有贸然开口。 快到沈府的时候,她瞧见沈韶睁开了眼睛,连忙移开视线。 沈麟眨巴着眼睛,疑惑地问:“嫂嫂,你怎么不看我大哥了?” 徐洛音一愣,没想到她的小动作竟被他瞧见了,不由得有些紧张,不知该怎么解释,余光瞥见沈韶朝她看来,她只好嘴硬道:“我没看呀。” “嫂嫂撒谎,”沈麟噘嘴道,“撒谎就不是好孩子了!” 他看得清清楚楚,嫂嫂的眼睛总是往大哥那里瞅,大哥那么好看,看几眼又不会掉块肉,嫂嫂为什么要撒谎说没看呢? 沈韶闻言,似笑非笑地扬了下眉,凑近她一些,用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声音问:“阿音,你是好孩子吗?” 温热的呼吸浅浅地吹拂在耳畔,将耳尖烧的热烫。 徐洛音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挪,顾左右而言他:“我是大人,不是小孩子了。” “你比我小六岁,”他继续低语,“在我心里,你就是个小孩子。” 说完这句话,他蓦然想起前几日不经意间瞥见的美景与做过的绮梦,此刻稍稍回想,他险些控制不住自己下移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