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倒茶水。 许沁则把头天做好的点心装盘,和瓜子奶糖一起放到桌子上,“饿了就先垫一垫啊!” 许堂婶怕忙不过来,跟着来到厨房,许沁笑道,“婶子,今儿不用你,你是客,歇着去吧!” 赵大姐也说,“是呢,大老远的来了,就是坐车也累!” 许堂婶有些不好意思,按说起来,这是她婆婆的侄子,厨房这些事儿,正经应该她张罗才对,但她生了个不会说话的闺女,一天说不了几句话,她要是不陪着,那场面不就冷了吗? 要是一般的亲戚也无所谓,她婆婆这个侄子,可厉害呢,现在是部队的军长了,这样的亲戚可不好怠慢。 许堂叔这些年虽说一直都受上面的领导器重,但那位大领导马上要退休了,许堂叔要是还想往上升一升的话,仅靠自己的努力肯定是不行的。 虽然部队和政府是两条线,但这种关系,有总比没有强。 考虑好利害关系,许堂婶笑了笑,“小沁,那今儿辛苦你了啊!” 一下子要做出来二十多口人的饭,的确不是一个小事儿,不过因为准备充分,倒也不算太麻烦。 昨天她送完孩子坐车去了一趟溪镇,买回来不少鱼虾,鲅鱼刀鱼和大虾腌制入味后,一律下油锅炸,吃的时候一热就是三道菜了。 除此之外,还有红烧肉,红烧排骨,蒜香油麦菜,凉拌黄瓜,考虑到孩子比较多,还蒸了一大盆鸡蛋羹,做了一道甜点。 其实许沁没怎么下手,一则东西不少都是现成的,二来赵大姐特别积极,什么活儿都抢着干,还十分虚心的跟许沁请教,吴婶子这人不爱出风头,但也绝不落后,赵大姐洗菜,她就切菜,赵大姐炒菜,她就帮着烧火。 很块,就做好了两大桌子菜。 说实话,她安排的这些菜有些乱,不成体系不说,做法也不太讲究,炸货占得比例似乎太多了,但这个时代没有冰箱,天气又一天比一天暖和,除了炸货能放一两天,什么东西都放不住。 能做出这样的待客菜,已经算是很不错了。 果不其然,大家都交口夸赞。 齐军长的爱人姓陈,是军区医院的大夫,她笑着说道,“小许这菜做的可真好,这炸虾真新鲜!” 坐在她旁边的年轻女子也点头,“是新鲜,在北京吃不到这么新鲜的海鲜。” 她这话夸张了,一般人的确吃不上,但像齐军长这种身份,一年四季什么都不缺的,部队在各个海域都有自己的打捞船,打捞上来的鱼,一部分归了自己,一部分被运到全国各地的部队了。 许堂婶听了挺高兴,“小沁手巧,不但会做饭,还会做衣服呢,我穿的这都是她设计的!” 自从穿了一件许沁送给她的呢子外套,许堂婶就成了她的忠实顾客,都是在海市买了料子托人捎来做,因为知道许沁不收工钱,回回料子都买的特别多。 现在刚进五月,天气温和凉爽,一般里面穿个秋衣或衬衫,外头穿个外套就可以了。 许堂婶穿的衬衫是许沁做的,是很洋气的姜黄色,很抬肤色,和外面的浅驼色风衣也很相配。 风衣是宽松的拉链款,易穿易脱很方便,裤子是浅米色,是用时下最时兴的弹力呢做的。 许堂婶本来长得就不错,只是以前总穿的很朴素,现在这么一打扮,又洋气还又显得年轻。 虽然许堂叔笑话她,说是老黄瓜刷绿漆,但回回发了布票之后都很积极的上交,还时不时的催促她去商场买新料子。 陈大夫有些意外,她本来还以为许堂婶穿的洋气,衣服是从上海买回来的呢,她家两个儿媳妇,都喜欢上海货。 坐在她旁边的年轻媳妇是她的二儿媳妇王美凤,“这衣服可真洋气,一点不比上海货差,姑奶奶家的姐姐可真是个能人!” 三奶奶笑道,“小沁打小儿就聪明,要不是小时候身体不好,没上完高中,不然早也是国家干部了!” 在场的其他人不明就里,都跟着点头。 唯有许堂叔对这个说法保留意见,他这个侄女,咋说呢,聪明当然也是有点小聪明的,不然考不上高中,但实在是太娇气了,上学吃不了苦,在纺织厂上班也吃不了苦,最近这几回接触,看着倒是还可以了。 许沁给三奶奶夹了一个虾,笑道,“因为有这个手艺,所以才开了一个裁缝店,顾客都说我做的衣服好看,其实这也没啥,我经常琢磨,做衣服其实和盖房子有点像,盖房子重要的是住着舒服外观也好看,做衣服也是一样,再舒服的衣服,穿着不好看也不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