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对,许支书大手一挥,“行了,就这么定了,等火墙和炉灶都盘好了,你们也都搬过来,哪能天天住招待所啊?” 连住加吃,一天估计至少得十五六块。 自家闺女有钱他是知道的,但买房子一下子花了那么多,估计手头也没多少钱了,过日子,哪能这么个花法儿? 其实不用他说,许沁也住不了两天暖气房了,因为新生报到的日子马上就结束了,必须抓紧去学校报到了。 这天上午,林东陪着许沁去师范大学报到,顺便去找了相关领导,提了孩子上学的事儿,行政科的副科长倒是一口答应了,说师范大学就有自己的附属小学,把孩子的资料给他,跟学校报备一下,就可以去上学了。 这些天一直悬着的心事儿总算是解决啦。 师范大学管理没有那么严格,许沁为了照顾四个孩子,选择了走读,但林东的大学属于军校,是全封闭式的,要求必须住校,林东选择了最后一天去报到,他在大门口看着许沁和几个孩子渐渐远去的背影,眼睛竟然一下子湿润了。 负责接待新生的是个军官,笑道,“不舍得老婆孩子了,现在立马办理转学还来得及!” 林东看了他一眼,转身走了。 新任教官洪子义气得拍了一下桌子,这活儿可真没意思,这些刚考上来的学生看起来特别呆板,好不容易来个年龄大点的,却连个玩笑都开不起。 不过话说回来,刚才那小子长得是挺精神,人家的老婆孩子也是真好看,看他的履历表,还比自己小两岁呢。 想到自己还打着光棍,洪子义有点酸,也有点可怜自个儿。 他要模样有模样,要身材有身材,还是中级尉官,咋就连个媳妇都找不上呢? 景新胡同的老房子粉刷好了之后,里面还挺亮堂的,王美兰用抹布把窗台地面都擦得干干净净,还把火墙提前给烧上了。 是用柴而不是用煤球。 现在什么都是凭票供应,买煤,也是,许沁一家现在是北京人了,去街道领了粮本和各种供应本,这蜂窝煤供应还挺紧张的,一家一冬就给两百斤,加一个人多二十斤,一家六口就给两百八十斤。 听起来似乎挺多,但蜂窝煤不是煤,加点石灰或者黄土还能更多,做好的蜂窝煤一个都两斤多了。 反正最后就给了一百一十个蜂窝煤。 家里的炉子若是一天到晚的烧,一天咋也得四五个,火墙烧得就更多了,还不够一个月用的。 许支书就四处转悠,终于打听到有卖柴的地方,花三块钱买了一大车,都是山上砍的树枝,有小孩胳膊那么粗了,挺耐烧的。 “爸,明天我领着大国和二强去学校报到,把三刚和四丽送到托儿所后,你俩出门随便逛逛吧!” 她给三刚和四丽找的托儿所是街道办事处开办的,上托儿所比上小学简单多了,人家一看户口本就是这一片的,立马就收了。 老两口来了净跟着忙活了,还没顾得上出去看看,连□□都没去呢。 王美兰说道,“不急,天这么冷,出去瞎转什么?” 别的事儿她张罗不了,想张罗着赶紧给四个孩子找个合适的保姆,要不然等她和许支书走了,闺女根本忙不过来。 许支书轻轻咳嗽了一声,“这可是北京,好不容易来一趟,不去□□看看,不亏的慌?” 王美兰一想也是,“那咱去□□瞅瞅就回来。” 其实许沁也一直琢磨找保姆的事儿,她已经托了何大爷帮着找了,到现在为止还没找到合适的人。 许沁办好大国和二强的入学手续,有个老师直接把两个孩子给领走了,看看时间不早了,车子骑得飞快,幸而赶到学校还没迟到。 她喘着气坐到最后一排座位上,旁边一个年轻姑娘笑了笑,低声问道,“同学,你是走读的?” 许沁点了点头。 一堂课结束后,年轻姑娘立即自我介绍,“我叫杨岚,也是走读生,你叫什么?” 许沁笑道,“我叫许沁。” 杨岚摸了摸她身上的砖红色呢子外套,“你这衣服可真好看,里头套的这是棉袄?” 许沁点点头,“对,是丝绵袄。” 羊毛衫不够暖和,羽绒服还没有卖的,自己做太麻烦了,而且也没有合适的面料,也就这丝绵袄能兼顾保暖和轻便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