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的太爷爷也是在法国去世的对吧?” 周书林笑道,“这都是以讹传讹,假话说多了就成真的了,大国的太爷爷是在海市去世的,以前的钱也没有带出去,全部都上交了,听家里的长辈说,光是银元就拉了好几大车呢。 他顿了一下又说,“我们周家倒是有人在法国,是我的三叔,但他十八岁出国留学了,只带了两个皮箱走的。” 许沁笑了笑,“即便你不是为了钱,我们也不可能让大国回去。” 周书林皱了下眉头,他是县水利局的处长,虽说水利局是个清水衙门,但他也已经习惯了发号施令,已经不习惯看别人的脸色了,今天他能说这些话,已经很给许沁和林东面子了。 “大国是我们周家的孩子,我们要回去是天经地义,你们不想给也不行!” 林东愤怒的说道,“我给大国办了正式的收养手续,是受法律保护的。” 周树林轻蔑的笑了一声,“别以为你们考到北京去了,就是北京人了,大学生毕业后也是要回原籍的,你们迟早还得回宁县,你们这样做,不合常理,实在不行,咱们只能到法院见了,看看法院是把孩子判给我,还是判给你们!” 他之所以敢这么说,是因为县法院的法官,和他私交不错,若是闹到市法院也不怕,也能找到人脉关系。 林东和许沁的底细他可是都打听明白了,在县城没什么硬腰子的关系。 林东两眼通红,一副要打人的样子,说起当年的事儿,他就气得不行,当年局里给周队长办了简单的追悼会,周家的人,竟然没有一个到场的。 说什么害怕歹人报复,其实都是借口。 宁县老辈有个说法儿,说是横死的人必须偷偷下葬,而且家里人不能相见,否则很容易沾上晦气。 但这本来就是封建迷信,周书林是国家干部,是党员,他不可能信这个,说白了还是怕麻烦,一点儿也不想沾。 林东怒道,“你要去法院告,也可以,不过,法院也得听孩子的意思,他可不是三岁的孩子了,不是你想达到某种目的的工具。” 许沁笑道,“也真是很奇怪,你自己有儿有女,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养侄子了?你想要大国也可以,但必须把真实的原因说出来。” 周书林此时已经后悔了,后悔不该来,这两口子可真难缠,而且一下子就猜出来了,他这时候要大国是有目的的。 早知道这样,还不如干脆直接去法院起诉呢。 自古财帛动人心,许沁猜的没错,他如此坚决的要把大国领回去,的确是为了钱,而且是一大笔钱。 从小,周书林就听他爸说过无数次,说他们家以前是如何如何有钱,以前的生活是如何奢侈富贵。 可惜这样的好日子,周书林一天也没有过过。 从小他家就挺穷,住的屋子都是借来的,家里的面缸很多时候都是空的,一年到头都喝稀粥。 后来他长大了,初中学习成绩还不错,考上了一所中专,生活才算是好了不少。 但这样的日子过久了,却会生出更多的不满足来,别看他是个处长,在宁县这个县城,工资也高不到哪里去,他妻子是个工人,比他挣得还少,养了大小五个孩子,吃不好穿不好住不好。 他们周家的老宅子,他也曾偷偷撬开地板,连个铜板的影子都没发现。 本来他已经认命了,谁能想到一个月之前,他忽然收到了一封从法国寄回来的书信,信正是他那个三叔寄来的,说是准备明年春天回国探亲。 其实外人猜的没错,他爷爷在世的时候一直强调,周家还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,因为当年的大笔财产都转移到了国外。 但去了国外的二叔和三叔一直都杳无音讯,前些年他还想,说不定周家在国外的生意做的更大更有钱了。 到时候他就一下子能变成有有亲人了,等他有钱了,就不在这破宁县呆着了,想办法调到海市去,买个海市的大宅子宽敞的住着,那滋味多好! 这几年他已经不这么想了,他二叔和三叔是战乱的时候去国外的,那些外国鬼子蛮横的很,说不定一下船,财物就被人劫了去了。 别说钱了,说不定他二叔三叔都已经不在人世了。 不然的话,去年国外的信就能寄到国内了,为什么连个信也没有?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