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好几天,守钧的腿伤也康復了。然而却一直有个疑惑,如同蚊虫般不停盘绕在沁儿心上。 「霓牵,我老觉得奇怪,子暻那日带着子钧公子回来,之后便对子钧公子不那么热情了?」,沁儿看着远处一语不发吃着午膳的二人,疑惑地开口。 而霓牵似乎是早已知道原因,叹了口气:「那日子钧公子代替子暻受罚,让子暻很是过意不去,怕是觉得有愧于他吧。」 「老实说......我害怕。」,沁儿不似往常那样,大大喇喇、毫不在乎,而是脸上浮现一层深深的忧虑,「我怕子暻斗不了那些像豺狼虎豹的皇子们,皇后之前都抓我们去问罪过了,现下,还敢动到子暻身上来了。」 霓牵垂眸,望向仍旧没什么交集的两人,眼里却是坚定的眼神:「子暻不会有事的,更何况,现在子暻身边,不只有我们两个。」,她微微一笑,便转身回屋去了,随后却是拿了一把弓箭出来。 「子暻,我方才寻到这把弓。过几日便是琛苑狩宴了,不如让子钧公子教教你?」, 霓牵将那把看上去有些陈旧的弓递给言暻,然而却是先被守钧接了过去。 「这弓松脱了,我去修理。」,守钧拿过弓后,便逕自到一旁去修理,而言暻却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:「霓牵,我不擅长射箭,这样怕是太麻烦子钧了。」 「这次可是有子钧公子帮忙呢,我听闻他不只剑术高超,射箭也是极好的,颇得守将军讚誉,有他帮忙,指不定这次你能得名。」,霓牵看向正在修理弓的守钧,而言暻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。 只见守钧熟练地将陈旧的零件汰换掉,换上了新的零件,霓牵似乎是看出了言暻担忧的原因,却仍开口问道:「子暻,你可是在担心什么?」 言暻将看向守钧的视线收回,叹了口气:「我不想再拖累他,之前去琛苑练习时,他......已经帮过我一次了。」 那是在几年前,言暻第一次到琛苑去练习,准备迎接琛苑狩宴的射艺考核。 「沁儿,琛苑箭场你不能进去,就送我到这儿就好。」言暻从沁儿身上揹过那副比自己身量还要大许多的弓,看向沁儿说道。 沁儿无奈地叹了口气,挥了挥手:「唉,我真怨恨自己是女儿身,要不然我也能去场上玩一玩了。」,她看了一眼箭场,里头已经来了几个皇子们,「去吧,小心点别受伤了啊。」 「嗯。」言暻乖巧地点了点头,便进了琛苑,而他才一踏入,那些皇子们像是看见什么脏东西一样,厌恶地瞟了他几眼。 只有一个黑衣少年仍专注地瞄准箭靶,丝毫没有被周围的环境影响。 「哎呀,梧氏生的杂种来啦。」一个少年不怀好意地看向言暻,又諂媚地看向言坤,而言坤极其不屑地搭起弓箭,瞄准箭靶:「他来干嘛?当靶子的?」 他们谈话的音量不大也不小,正好落入言暻耳中,然而言暻只是默默地到空靶位上,将自己的弓搭上箭矢。 母亲去世后,这些话他早已听习惯了,他不愿反驳,也没能力反驳。 而那黑衣少年淡淡地看向言暻,眼神有些复杂。 「唰」一声,言坤的箭稳稳地正中靶心,他又自信满满地拿起箭矢搭上弓,却缓缓地将弓瞄向一旁。 言暻正全神贯注地瞄准靶心,丝毫没有注意到即将到来的危险,忽然,一个黑影朝着言暻扑了过来! 「哧」的一声,言暻赫然转身,才发现那黑衣少年已经挡在自己面前,手里正紧紧握着一支箭矢,还沾上了些许鲜血。 言暻见状,有些慌张地想伸手去替他止血,然而那少年却只是将箭矢丢在地上,转身看了一眼言暻,便离开了。 后来言暻才得知,要不是守钧挡在他面前,现在他早已经不在人世。 「子暻,我只知这世上,不会有人无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