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话,这一定是反话! 尹忠玉额上渗出了丝丝冷汗。 他深吸一口气,躬身认错:“大人,都是属下的错!属下不该去吃豌杂面……更不该吃三大碗!延误了正事,还请大人责罚!” 尹忠玉面色通红,有种说不出的窘迫感。他身为世家子弟,也非常看中颜面,尤其是在自己的榜样面前,他更不想丢脸。 夜屿眉宇微动,沉默了一瞬。 “罢了,你退下。”夜屿道。 尹忠玉感觉后背一松,连忙躬身退了出去。 尹忠玉走后,夜屿站起身来,取过架子上的外袍,仔细系好衣带。 他要入宫一趟。 - 皇宫,御书房。 小鸟叽叽喳喳的声音响个不停,与这御书房的肃穆格格不入。 皇帝懒懒倚在矮榻之上,奏折凌乱地扔了一地,地上还有几根鸟羽。 他手持一根金针,正在逗弄笼中的鸟儿,神态十分玩味。 一宫女踏入房内,小心翼翼禀报:“皇上,夜屿大人到了。” 皇帝眉毛一抬,露出几丝兴趣,悠悠道:“让他进来。” 夜屿应声而入。 他着了一身暗红的飞鱼服,踏进书房之时,目光微抬,一眼瞥见笼中鸟。 那小鸟惊恐地躲在笼中一角,被那尖锐的金针逼得“唧唧”直叫,身上的羽毛几乎被扒光了,看起来身子光秃秃的,有些骇人。 夜屿只看了一眼,便立即收回目光,若无其事道:“微臣参见皇上。” 皇帝见他来了,勾唇一笑:“爱卿来了,可是反诗的事有眉目了?” 夜屿恭敬地弯着腰,道:“已经有眉目了,但为了将反贼们一网打尽,微臣想放长线,钓大鱼。” 皇帝一听便来了兴致,道:“看来反贼有很多?” 夜屿淡笑一下:“应该不止一个。” 皇帝不怒反笑,双目迸发出一种嗜血的渴望:“太好了……朕要一个接一个地弄死他们。” 夜屿从善如流:“等微臣抓到了反贼,任凭皇上处置。” 皇帝狞笑起来,他指了指眼前的笼子:“夜屿,你看看这支笨鸟,一大早便敢来朕的寝宫叽叽喳喳乱叫,扰人清梦!该死!”说罢,他用金针蓦地戳了一下小鸟,小鸟惊叫一声,在笼子里使劲扑腾。 “朕便找人将它抓了下来,一点一点拔光它的毛,戳死它,让它叫个够!哈哈哈哈哈……所有和朕作对的人,都要死!” 皇帝狞笑,手中金针不断地乱刺,小鸟在笼中无处容身,撞来撞去,无助、恐惧至极。 夜屿面色无波,语气平平:“世人愚昧,不懂皇上的雄才大略,竟敢螳臂当车,简直是不自量力。” 皇帝听了这话,停下了手上的动作,看向夜屿。 他目光阴鸷,嘴角却带着笑意:“还是你,最懂朕。” 夜屿从善如流:“臣不敢。” 皇帝更满意了几分,他随手扔了金针,道:“来人,把这畜生弄走,看着就碍眼!” 宫女低声应是,急忙过来搬走了鸟笼。 皇帝坐起了身子,慢条斯理地搓了搓手,幽声道:“夜屿,你说,等抓到了反贼,怎么惩罚他们好呢?” 他的目光里透出一丝诡异的期待,令人毛骨悚然。 夜屿面不改色,低眉顺目道:“微臣以为,为首的反贼,可斩首示众,杀鸡儆猴。” 皇帝蹙了蹙眉,有些不屑:“就这?没意思!”顿了顿,他道:“还是冯韩出的主意有趣。” 夜屿面色微顿。 冯韩是东厂厂公,东厂和锦衣卫是皇帝的左右手,但冯韩和夜屿,却是水火不容,只不过表面上没有撕破脸罢了。 夜屿笑了笑,道:“不知厂公有何高见?” 皇帝笑了起来:“冯韩说,要把这人写的诗,以刀为笔,一个字一个字地刻在他身上!然后扒光了衣服,让他暴尸城头!” 皇帝说得眉飞色舞,仿佛这是一件极其轻松好玩的事情。 夜屿眸中有情绪涌动,他嘴角紧了紧,半晌才回了一句:“还是厂公别出心裁,微臣望尘莫及。” 冯韩此人心狠手辣,对待犯人,一向是无所不用其极。 民间将他称作“人间恶鬼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