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梁王登上府中楼台。 长风猎猎,将他的华袍吹得微微扬起,梁王抬眸远眺,声音冷锐:“齐先生,可知那是哪里?” 梁王身后站着一名男子,男子约莫三十出头,一双细长的眼睛,显得十分精明。 齐先生顺着梁王所指看去,只见一片金灿灿的琉璃瓦顶,在日光下,折射出耀目的光。 齐先生笑了笑:“王爷,那里应该是皇宫吧?” 梁王眼眸微眯,低声道:“那不仅仅是皇宫……还是本王自小长大的地方。” 那皇宫,这天下,原本也有他的一份。 而现在入京,却如同做贼一般,只能悄无声息地来,且住在这种破地方。 “吴鸣当真下毒了?”梁王忽然冷幽幽问了一句。 齐先生道:“回王爷,据探子回报,应该是得手了。如今锦衣卫指挥司乱成一团,吴鸣将这次下毒事件,转嫁到了他们后厨身上,如今吴岩山和尹忠玉,都在忙着盘查那帮厨子丫鬟。” 梁王挑了挑眉,笑道:“本王原本以为,吴鸣还能争口气,如今看来,也不过是个软柿子,任人拿捏。” 齐先生点头笑道:“王爷慧眼如炬,早早将吴鸣收为己用,这才能在关键时候派上用场,小人佩服。” 梁王扯了扯嘴角,道:“如今夜屿中毒的消息,应该已经传进宫了……没了锦衣卫,那昏君就如同又聋又瞎的废人,本王倒要看看,他如何继续监听天下,赶尽杀绝!?哈哈哈哈……” 齐先生,也跟着笑了笑:“王爷,既然夜屿已经中毒了,王爷何不派人……” 梁王的笑意收了几分,低声道:“不可。”顿了顿,他继续道:“皇帝疑心病甚重,如今夜屿中毒,他定会派人把手都督府,若此时派人过去,极有可能自投罗网。” 梁王早已和吴鸣谈好,夜屿中毒的这段时间,吴鸣要想办法接手一切夜屿的事务,待夜屿毒发身亡之后,梁王便立即向皇帝举荐吴鸣继任。 齐先生看了看梁王,他成竹在胸,整个人意气风发。 齐先生勾起唇角,淡淡笑道:“王爷一定能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,小人拭目以待。” 梁王眸色加深,满脸志在必得。 当年,皇帝还是端王之时,和梁王比起来,实力便不相上下,两人谁也无法赶超永王。 唯有联手,一起将永王拉下马来,他们才有机会。 可惜这机会,最终没有落到梁王的头上,他的一番辛苦,终究为他人做了嫁衣。 这么多年以来,梁王都对此事耿耿于怀。 且他很了解皇帝,皇帝薄情寡恩,自从登上皇位之后,便防范着所有人,一再削减藩王的势力,事事以己为尊。 梁王实在咽不下这口气。 当锦衣卫查到他时,梁王更是觉得皇帝对他起了杀心。 他不能让皇帝得逞,只要杀了夜屿,平安熬过今年的年宴,待他回到封地,不到一年时间……他必然能直取京城。 - 都督府,东苑。 天色渐暗,舒甜坐在床榻旁边,手持一方帕子,轻轻拧掉热水。 她凝视着夜屿,他整个人面如金纸,没有一丝血色,还开始发热了。 舒甜拿着帕子,沿着他的额头轻轻向面颊擦拭,然后是下巴、脖颈。 夜屿五官如刻,轮廓分明,极其耐看。 舒甜难得这样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看,但他这般虚弱地躺着,又让人忍不住心焦。 舒甜又洗了一轮帕子。 她拉起夜屿的手,为他擦拭手掌。 他的手掌因常年练武,而生了厚厚的茧。 舒甜伸出手指,轻轻摁了摁,难怪之前碰到时,总有粗糙的磨砺感。 她一点一点擦拭他的手掌,指缝,夜屿手心滚烫,擦过之后,终于变得凉了些。 舒甜将夜屿的手放回被褥,轻轻端着水盆离开。 秋茗推门进来。 舒甜回头看她,小声问道:“药熬好了吗?” 秋茗低声道:“已经在熬着了……不过,大夫说只能先喝着,也不知道有没有用。” 毕竟还不知道是什么毒,他们不敢贸然用药。 舒甜抿了抿唇,道:“那好……我去为大人准备些吃的,垫一垫肚子,再吃药更好。”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