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勾唇笑了笑:“平日这寝宫冷冷清清,今日倒是热闹了……来人,为皇叔看座。” 信阳王也不客气,笑了笑:“多谢皇上。” 柳公公急忙搬来了椅子,恭恭敬敬地扶着信阳王坐下。 皇帝看向宁王,他还是一副儒雅温和,与世无争的样子。 宁王微微抬眸,与皇帝对视一瞬,语气有几分担忧:“皇兄,臣弟方才听说,宫里来了刺客,皇兄没有受伤罢?” 皇帝瞥了他一眼,冷声道:“怎么,盼着朕出事?” 宁王一愣,面上满是惶恐,连忙摆手,连忙解释道:“皇兄说哪里的话?臣弟不过是关心皇兄!皇兄可千万不要误会啊……” 皇帝见他如此经不得吓,轻蔑地笑起来。 皇帝心情好了几分,问:“皇叔与宁王今日入宫,所为何事?” 说到这,宁王脸色僵了僵,求助似的看向信阳王。 信阳王看了他一眼,道:“既然是你自己的事,便自己说罢。” 宁王有些尴尬,轻咳了声,道:“皇兄……臣弟,有罪。” 他垂眸说着,但脸上却看不出一丝有罪的样子。 皇帝狐疑问道:“什么罪?” 宁王低低笑了声,道:“臣弟年少时,不懂事……路过江南时,与那女子相好,后来回了京,便与女子断了联络。” 他说着,仿佛有些不好意思。 “没想到那女子,居然有了身孕……她后来上京城找过臣弟,可一直没有找到……于是她便将孩子生了下来,托付给了一家人抚养,没多久后,便因病去世了。” 宁王面上满是自责,他看起来十分痛惜,道:“臣弟也是近段时间,才知道此事……万万没想到,臣弟居然还有个流落在外的女儿。” 皇帝眉毛皱了皱,他对宁王的风流轶事不感兴趣,有些不耐。 “如此小事,你也要劳动皇叔,一起陪着来见朕?” 皇帝不屑地笑起来,这宁王果真胆小,连一起后院之事都如此紧张。 宁王不以为意,浅浅一笑:“若是府中寻常庶出的孩子,臣弟怎敢来烦扰皇兄,不过臣弟实在对不起这孩子的母亲,所以想将这孩子,记到王妃名下……此事皇叔已经同意了,所以,臣弟斗胆,想向皇兄讨个封号。” 皇帝看了宁王一眼,明白了他的用意。 宁王妃名下只有两个儿子,却没有女儿,宁王想将这女儿抬成嫡出……按照规矩,那姑娘应该享郡主之尊。 皇帝笑了笑:“你想得倒美。” 不过这对皇帝来说,本来也就是一句话的事。 皇帝见宁王如此谨慎,心中嘲讽更甚,但当着信阳王的面,他便也不好表露得太过明显。 皇帝慢悠悠道:“看在皇叔的面子上,朕准了。那姑娘何在?要讨封号,总要给朕请个安罢?” 宁王面色微顿,声音郎朗:“人已经在外面候着了,皇兄可让人带她进来。” 皇帝身子微微后仰,舒坦地靠在了椅背上,饶有兴趣道:“传。” 须臾之后,小太监领了一位青衣少女进来。 这少女穿着素雅,却气质高华,她的头微微低着,两只眼睛规规矩矩地目视前方的地面,一言不发地跟在小太监后面,看起来十分懂事乖巧。 “民女叩见皇上。”她声音清越,仿佛三月桃花盛开,十分宜人。 皇帝居高临下地坐在龙椅上,声音仿佛从云端传来。 “抬起头来。” 那少女迟疑了片刻,然后便缓缓抬起了头。 她肤白胜雪,眉眼若月,不笑似笑,小巧的琼鼻下,菱唇不点而红。 皇帝看清舒甜之后,瞳孔放大,眼中透出一丝炽热的狂喜,然后,赫然起身! 庞鑫见到舒甜此时上来,也呆若木鸡。 她不是应该在偏殿吗……怎么突然成了宁王的女儿!? 庞鑫飞快地看了夜屿一眼,夜屿却面无波澜,仿佛眼前的一切,与他毫无关联。 庞鑫心思飞转,不知道到底是哪一环出了问题。 宁王面色变了变,冲信阳王使了个眼色,两人均有些紧张。 此时,皇帝一目不错地盯着舒甜,一步,一步,走到她面前。 舒甜笔直地跪着,一动不敢动,她指甲嵌入掌心,强迫自己镇定下来。 皇帝顿住步子,忽然伸手,一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