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王妃笑了笑,道:“那些个用于把玩的物件,是宋将军府上送来的;钗环首饰是户部尚书夫人,遣人送来的。” “户部尚书?”舒甜想起宁王对她说的断粮一事,便留了个心眼。 宁王妃见她问得认真,便解释了两句:“户部尚书石大人,是去年新上任的,前面那位户部尚书,因故殁了。” 她没说的是,前面那位户部尚书,是暴毙的,听说死状极其惨痛。 舒甜见宁王妃神色有些复杂,心神领会,点点头:“舒甜知道了。” 那这位新来的户部尚书,八成是宁王扶上去的。 宁王妃见舒甜面色淡淡,仿佛兴致不高,她便让侍女们都下去了,想两人单独聊聊。 宁王妃道:“本宫见你似乎闷闷不乐,是不是来了王府,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?” 舒甜的眉宇之中,似乎总是挂着一丝愁容。 舒甜微怔,忙道:“没有,哪里都很好,母妃多虑了……舒甜不胜感激。” 宁王妃笑了下,又问:“那你是不是在王府里闷久了?若是想出去走走,带上侍女护卫出去便是,咱们王府没那么多规矩。” 舒甜一笑,她来的时间虽然不长,但宁王妃着实对她很好。 “是,多谢母妃关怀。” 宁王妃笑着看她:“你以前空下来的时候,都喜欢做什么呢?” 舒甜想了想,答道:“下厨,做吃食。” 每一次做出来的东西,她看到身边的人吃得开心,都会很有成就感。 但她来了宁王府这么久,衣来伸手,饭来张口,一身厨艺完全没有用武之地。 宁王妃听了,爽利地笑了起来,嗔道:“你这孩子……果真是像皇嫂。” 皇嫂也喜欢下厨,且厨艺高超,有些点心做出来,连御厨都自愧不如。 宁王妃至今还记得那滋味儿。 “本宫记得,你娘最喜欢做点心了,什么千层糕啊、鲜花饼啊……多种多样,实在令人垂涎。” 舒甜抬眸,看向宁王妃,低声道:“可以给我讲讲……我娘的事吗?” 舒甜虽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,但是对于永王妃,她依旧十分陌生。 宁王妃见她来了兴趣,也高兴起来,便打开了话匣子。 “皇嫂她出身名门,娴雅端然,聪颖灵秀,她出阁之前,也是京城有名的才女。” “皇嫂的父亲苏大人,也就是你的外祖父,他曾官拜内阁大学士,深得先帝器重,学富五车,家中藏书过万,于是皇嫂自小耳濡目染,十分博学。” 宁王妃淡淡笑着,彼时,她还是个小姑娘,却已经听过永王妃的美名了,后来与永王妃做了妯娌,更是喜不自胜。 “皇嫂说她十岁时,开始对庖丁之术感兴趣,一有空了,便潜心研究,而苏大人本就是位老饕,见到女儿如此,也不阻拦,反而为她搜罗来更多食经和食录。” “自此,她便一发不可收拾,在家中做了还不算,京中贵女雅集时,还会拿出来待客……” 宁王妃说到这,忍不住笑起来:“你是不知道,那时候的贵女们,嘴馋却又不敢说,谁都盼着去参加学士府的雅集……连本宫也是……” 舒甜听了,也有些忍俊不禁。 宁王妃陷入少时的回忆里,淡淡笑着:“后来,本宫嫁给了王爷,便经常和王爷一起去永王府,皇嫂不但自己厨艺高超,连找的厨子,都别具一格……对了,就是你的养父。” 舒甜点点头,抿唇一笑:“爹爹在厨艺上,确实造诣很高。” 她一直十分佩服。 “永王府自从有了皇嫂和陈师傅,皇兄都被养胖了不少!王爷羡慕极了,便总带着本宫去蹭吃蹭喝……本宫见皇嫂厨艺高超,便请她教授,她也同意了,结果第一次教本宫做饼,就烤得像块石头,王爷就再也不让本宫做了。” 舒甜忍不住笑了起来。 原本,她听了永王与永王妃的惨事,心中一直有些难受,那是她的双亲,虽然素未蒙面,但那些血淋淋的故事,也压得她心头喘不过气来。 但宁王妃说的这些日常,却很好地抚平了她心中的难过。 永王妃,不再只是一个名字,而是个活生生的人,她经历过温暖和寒冷,舒甜内心忽然对她亲近了几分。 “原来还有这些趣事……我娘,她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 宁王妃思量片刻,答道:“她外表看着柔弱,内心却很有力量,皇兄在顺境之时,她与他执手并肩,为他扫清后方障碍;而皇兄遇难之后,她竭尽全力保全你的性命……她是个好妻子,好母亲。” 舒甜凝视着宁王妃,眼眶微热。 宁王妃怕舒甜伤心,语气又松快了几分,道:“你可知道,皇嫂身子不好,调理许久才怀上了你,宝贝得不行,整日坐立不安的,而且她身子严重不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