印,又很快被大雨冲刷。 就在这时,跑在最前面的人忽然没了影子。 萧持发现时,脚下已经踩了空,情理之中,他抱着萧抉的肩膀,两人一起滚落山崖。 失去意识之前,他只记得自己的腿如撕裂一般发出刻骨的疼。 他疼昏过去。 醒来时,雨声还是淅淅沥沥的,只是被阻隔在屋外,萧持从破草垛里睁开眼,看到眼前有一个凶神恶煞的金像,似乎是广目天王,他想要坐起身,刚动了动就感觉到腿上传来钻心的疼痛。 他低眸看了看,自己的腿上绑了破布条,被两根木棍固定住了。 咣啷一声,有东西碎裂,萧持抬起头,看到秦归玉扑到他身前。 “持儿……你醒了?” 萧持有些愣怔,印象中,娘亲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关心过他。 他与兄长是双生子,但兄长自小体弱多病,娘亲总是关心兄长更多一些,娘亲总说他更像父亲,因为讨厌父亲,也连带着一起讨厌他。 去做质子的那几年,是萧持最快乐的时光,因为只有在这时,娘亲会忘记父亲对她的辜负,对他和颜悦色一些。 但更多的关心却是没有的。 “兄长呢?”萧持第一句话是问萧抉。 秦归玉怔了怔,随即偏开身子,露出后面正沉睡着的人,正是萧抉。 “你兄长没事,只是受了些擦伤。” 萧持看着睡得香沉的人,松了一口气。 两人摔下去时他一直护着他,虽然是出于本能,到他并不知道他有没有受到别的伤害。 “娘呢?你有没有受伤?”萧持问。 “没事,娘没事。”秦归玉抚了抚他的脸,眼睛红红的,似乎哭过。 萧持别开眼,有些不习惯她这样碰触。 “我的腿……”萧持试着抬了抬,除了疼感觉不到别的,“是不是断了?” 秦归玉眸光一闪,却温和地笑了笑,对他道:“没有断,休息几天就好了。” “追兵呢?”萧持没戳穿她的谎言,而是问了别的问题。 秦归玉有些怔忪:“不知道……大概还在山中寻找我们。” 萧持转头看了看,这里似乎是一座破庙,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,房顶破开一个洞,梁顶挂着蛛网,还有一个大蜘蛛在网上挂着,不用问也知道,这里距离他们摔下山崖的地方并没有多远,凭娘亲的力量,也没办法将他们带离这里。 萧持刚要说什么,旁边的萧抉突然醒了。 他睁开惺忪的睡眼,瞥到一旁的人正看着自己,转瞬露出欣喜的神情:“二弟,你醒了!” 两个人低声说着话,都没留意到秦归玉眼中的犹豫和疼惜。 “持儿,你饿吗?” 萧持回头,看到秦归玉正满眼慈爱地看着他,肚子空空的,的确很饿,他看了看地上刚刚摔碎的碗,里面的白粥洒了出来。 虽说是白粥,却只有几粒米。 他们带着的干粮已经所剩无几了。 “不饿。” “怎么可能不饿呢?”秦归玉起身,去破旧的陶罐子里又探了探,火堆里煮着伤药,她换下来,倒上了所剩无几的米,又去外面接了一点雨水。 萧持的目光始终粘在她身上,神色微微惊诧,良久过后,秦归玉捧着一m.xiAPE.cOm